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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小众] 【末路的魔女】(卷一1-11)【作者:莫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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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的魔女】(卷一1-11)【作者:莫茉雅】

作者:莫茉雅
字数:118101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1)

  胸前传来摇摇欲坠的柔软感觉。

  「好软……?」

  从意识底层浮起的模糊光晕,悄无声息地化为清楚的景象映入眼帘。

  本以为我会躺在床上,睁眼看见自己精心布置的精致床帘,然而——

  「唔……!」阴冷的金属声和风声,令我的身体本能地一阵战栗。

  紧接着传来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视野所及的是从未见过的白皙肌肤,被
沉重镣铐加以拘束的脖颈和四肢,以及四周狭窄低矮、似乎是用来关大型犬的铁
笼。

  「啊……?」我睁大眼睛反复确认,眼前光景化作噩梦般的图像映入眼帘,
不管怎样都无从理解,发出的声音也拼命颤抖:「什……什么……?我这是在哪?」

  正打算晃晃脑袋,尝试将此处光景从眼前洗掉时,铁笼却突然传来巨大的响
声:「咿……!」

  「喂!别想有什么小动作!」某人边骂边重重踢了铁笼一脚,给我吓得全身
一挺。

  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外面一个手持长刀、凶神恶煞的刀疤男,正恶狠狠地
盯着我。

  「听见没有?你想干嘛?嗓子是哑了吗!?」

  「呀啊!……」

  刀疤男又怒斥般一骂,让我总算回过神来,身体在恐惧中不自觉反应道:
「对……对不起……!我不敢了……!」在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惊悚视线下,
我的脑袋直接被放空,点头发出颤抖的声音。

  见他起身不再往我这笼子里瞟了,我才总算缓过了神,俯瞰自己不同以往的
身躯——

  被破布勉强遮掩的双腿露出大片春光。

  洋娃娃般烂漫流下的雪白长发,正随着深秋的灿阳一同摇曳着。

  颇具造型美的白皙身躯,也只有一身单薄的被称为「奴隶服」的大号破布蒙
在上面。

  更加柔软的腰肢则托载着胸前异样的鼓起——这是我已经从「平板」毕业的
证明。

  纤细、紧致而饱满的脖颈和四肢,也散发出危险的魅力,好像从来没有晒过
太阳般白皙而美丽。

  (为……为什么?)

  经过无穷复杂的思考斗争后,我总算承认了眼前的事实——我穿越了,而且
变成了女孩子。

  而且从外面那群来回踱步,凶神恶煞发出下流目光的男人们来看,是一个被
奴隶贩子抓住、正准备要售卖出去的美少女。

  可是为什么我只是早上起床,刚打算去洗个脸,一转眼就变成这副情况了?

  手臂被镣铐拘束监禁了行动。四周还被那么多男人看守着,只能任人宰割。

  这真不是做梦吗?可真的有梦会无论怎么眨眼都无法将眼前场景洗掉吗?

  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迹象也表明,此时的情况绝非梦境。

  因为我的鼻子,此时已被刺痛的味道穿透。

  「啊!勒玛内亚大人,没想到您这就到了。」

  那味道混入了泥土和铁锈的甜蜜恶臭的空气中,随着森林对面缓缓驶来的马
车一同逼近。

  (糟糕,不妙……非常不妙!!)

  蜷着身子被关在铁笼里,四肢都被坚硬的镣铐牢牢拘束着。周围的奴隶贩子
们已经发出下流的欢呼声。

  马车气势十足地停了过来,

  一位装扮还算得体的男人,毕恭毕敬地朝马车迎了上去——从中走出一个几
乎像异形般奢靡的肥大轮廓,咕咕嚷嚷地起了嗓子:

  「喂,赞西斯,我花了大功夫从密桑亚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要是这次的
货也不行的话,我可就要去找下家了。」

  那身影实在过于诡异,不仅是其面容恶心到让人反胃的程度,整体的体态也
仿佛雕刻家用尽全身力气、在一块岩石上刻出来的雕塑一般的大块头。

  到处装饰着浮夸的贵金属和低级趣味的艺术品,全方位吹嘘着其糟糕到极点
的品味。

  「实在抱歉,勒玛内亚大人……最近商品持续不足,已经被好几位大人投诉
过了,这个少女也是好不容易才掳到,专门为勒玛内亚大人准备的……」毕恭毕
敬的男人对着那肥猪连连赔笑,引着他往我的方向走来。

  「喂!出来!」之前恐吓我的那个壮硕刀疤男子,像家畜一样拉起我的项圈,
让我不得不腰向前倾,跪着爬出小小的铁笼。

  等到我全身爬出被他们挟起后,项圈才被松开。我也连连咳嗽。

  ——然后我就被推到了那肥猪跟前。周围男人们的视线泛着邪淫,下流地集
中在我身上……全身本能地感到战栗。

  好恶心!……男人们毫不掩饰视线里的直白欲望。虽然是刚刚变成这幅身体
的样子,但我也不想被这群家伙这样那样啊!

  意识几乎要被击溃了,我紧紧咬住颤抖的嘴唇。

  冷静下来,必须冷静!——这种时候理性才是我唯一的依靠,这点我是清楚
不过的。

  「噢噢,这真是不得了。」才一览我的全貌,那肥猪的厚唇就淫秽地撇向了
一旁。

  眼角泛红、发出喘息的样子……真的好恶心。

  「太惊人了!这可是上等货啊!」

  年纪尚轻的少女的苍白面孔就这样映在男人眼中。

  红色的瞳孔像猫一样引人注目,脸上虽然蒙着点灰,但轮廓深遂的眼鼻十分
美丽。细唇紧咬,仿佛正在忍受着屈辱与痛苦。

  似乎是因为全身都在颤抖,身上的枷锁不停发出响声。

  「感谢您的赏识!这少女是在泰雷杰地区巴索里亚附近的战场遗迹中找到的。
我保证她是个血脉高贵的亡国公主!其实如果今天大人您不来的话,这个少女会
献给宰相或者大臣,不,是要藏着奉献给神皇萨海耶姆的绝品!……」

  战场遗迹,亡国公主,神皇……都是些什么东西!

  瞳孔在眼眶里疯狂地颤抖着,两脚都无法站稳了。这种情况别说好好思考,
连视线都稳不下来。全身战栗着发出喘息,已经几乎快要窒息了……

  「那么勒玛内亚大人,决定好开始品鉴了吗?」

  「嗯。真是等不及了。」

  耳际捕捉到某样敏感词的同时,我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下来。

  只见那肥猪伸出自己粗大的手指,往一旁侍者端上来的香油壶里蘸进去。

  真希望我下辈子不会在第一时间就理解过来、他们所说的「品鉴」指的是什
么。

  我的脑袋就被恐惧擒住,再也接续不了任何思考。

  像是被枪口抵住那般,全身汗毛倒竖,戴着镣铐的裸足颤抖着、本能想在泥
中后退,但背后的奴隶贩子紧紧扼住了我的双臂。

  「啊!……啊、啊!」和抓一只毫无重量的蝴蝶一样,奴隶贩子轻而易举地
将我抓住。双脚滑在草坪上、直接被强壮的手臂吊了起来。

  「好疼!……咕!……放开我!……」到了这一步,我也终于失去了所有理
智,无力地发出抗议和悲鸣。

  「叫得真好听啊,还没被教育过的奴隶就是好。喂,把她绑在那边的木桩上。
不老实的马子,就要当成马一样调教。」肥猪男挥了挥手——被吊着的我被拖到
一棵树旁,按到上面用锁链捆住了手腕。

  毫无抵抗之力的鱼肉奴隶,就这样——

  「唔、唔!不要…不要!……」被强迫像家畜一样按在那儿。

  奴隶贩子们抓住我身上的破烂布片,像撕纸一样一片片撕下来,我的裸体就
这么暴露在白日下、男人们的视线里。

  尽管破烂的布片几乎没有御寒的作用,但裸体暴露在男人眼底下,依旧让我
像冷疯了一样全身颤抖。

  「啊……啊啊!不要!」

  尖叫中夹杂着圆木和铁链摩擦的野蛮声。让人感到全身颤抖的男人的污秽欢
呼声,充满了这片被白日照射的空间。

  以动物般的姿势捆绑着,毫无遮挡的裸体像鱼一样挣扎。周围男人们看着这
幅风景无不吹起了口哨。

  「真是个好女人啊……」

  「这奶子和屁股……皮肤白得像雪一样!」

  聚集起来的男人们将我围着看着,虽然从风里还能感出秋天的温度,但周围
已经完全被异样的热气包围了。

  「哈……啊……呼……咿咿!!……住手!」

  「喂,把她的腿再掰开点。」肥猪男带着恶心的淫笑接近,我能感到恶心的
欲望正在疯狂扑过来。

  强壮的奴隶贩子将我的腿大张开。肥猪男就这么伸出蘸了油的手,在丰富的
曲线相交的大腿和臀部、我的私处摸了过来。

  (好热……好粘……)从股间的就像电流一样侵袭着全身,肥猪男正为了将
油抹在我的小穴上而不断摸着。

  「啊啊!……呀!…这个、这个!……不行!住手!别这样!!」被这样侮
辱的恐惧让我本能想要怒骂,可在周围男人恶狠狠的视线下,却脱口成了无力的
哀求。

  不断涌上来的厌恶感,我无意义地挣扎着大腿,却更甚一步激起了肥猪男的
欲望。被油浸湿而润滑了的手指,就像蠕虫一样不断抚摸、调戏着耻丘。

  「啊!不,不……!」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理性回过神的间隙,我已经开始
不断滴下眼泪。

  肥猪男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一手在股间抽插、一手又捏住乳房。

  「啊,啊!啊!」不断喘息的口中发出刺耳的悲鸣——肥猪男的手指,好像
狠狠伤害到了我的某个地方,让意识都瞬间起飞了。

  那究竟是……什么?

  「哦~你的弱点是这里啊。」肥猪男发出邪淫的笑声解答了我的疑惑。

  「啊……啊啊啊!……快停!……不要……不要动那里!不行!求你了啊啊
啊!」我的腰疯狂向后拗着、挣扎着想逃脱肥猪男的手指,雪白的脖子高高仰起,
嘴巴也大张开。肥猪男的手指当即就摸在我的嘴唇上。

  「嗯、…啊!呀…啊!……!」

  他那端详的恶心视线,就好像是在确认马的年龄一样。肥猪男接着把视线转
向了我的牙齿,然后——

  「咿呀!——…你…你你,还有这股倔劲!」恶心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从他的手指上,一股鲜血流下来。

  看见肥猪男的愤怒表情,我顿时全身打起颤来……刚才脑袋完全失去思考,
是我本能咬下去的,虽然是逞一时之怒。但周围这么多奴隶贩子们惊慌响起怒骂
声,毫无疑问,接下来会……

  「啊,啊!勒玛内亚大人!对不起!这个少女…还没调教过,想不到是这种
坏脾气!」奴隶贩子脸上冒着汗,视线在我和肥猪男之间徘徊,然后拿起了一个
鞭子,将其举起来,就当我闭紧眼睛,颤抖全身准备挨鞭子的时候……

  「慢着。」肥猪男又露出有毒的微笑,制止了奴隶贩子。

  「啊……啊!」

  然后揪住我的头发,不停用力扇着我的脸。

  尽管羞耻和恐惧已经让理性蒸发,但此时从心底涌上来的厌恶感,仍然不断
驱使着嘴唇:「别……别碰我!肥…猪!…好恶心!……」

  任我辱骂一通后,肥猪男哼了一口气,像扔掉一块破布一样放开我的银发,
任由我意识恍惚地跌在泥里翻腾。

  「哼……被咬了一口算我疏忽,这种倔脾气还是得带回去慢慢调教。」

  「那么……勒玛内亚大人,这算是成交了?」

  「嗯。当然。给,你们的酬劳。麻烦把她仔细包装好装到我马车上吧。」

  「是是!」

  与肥猪男交谈的奴隶贩子谄笑着,强壮的男人们则从周围的箱子里取出各式
各样的拘束具,发出令人颤抖的笑声走过来:

  「哈哈哈,这奶子,这嫩屁股,这身子……勒玛内亚大人真有福气——」

  「等我也有钱了,一定也要买个性奴啊!」

  「……」

  兴奋的余波未去,失去理性也让全身瘫软,只能无奈看着露出邪恶笑容的男
人们,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接近……

  「咿、咿……!」

  即便如此,也只能被动地被抓起四肢,蒙起眼睛堵住嘴巴,用锁拷乖乖拘束
起来。被扔进那肥猪男的豪华马车里。

  「呵呵呵……乖乖和我走吧,回家之后,再慢慢教育你~……」

  耳边扑打着那人呼吸的热气,被堵着嘴的我连回骂的余地也没有了,只能默
默流着眼泪。

  我被嘴里吐着热气的肥猪男搂在怀里,抽泣声像是被水浸透了一样。

  似乎是因为全身脏兮兮的缘故,那肥猪男又很快将我给甩开。拿来一个麻袋
给我从头装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扛着我的人终于将我扔在地上,裸体触碰到石面的瞬间,冰
冷的感觉让我全身颤抖。

  「嗯嗯……嗯唔……呼……唔咕……!嗯……!」

  有人将蒙眼布从我头上摘下。

  几个像是佣人的人正在将一个桶搬进来,我胆怯的视线追逐着眼前的光景。

  听见桶里传出水声,原本就因寒冷而颤抖的裸体更加发抖。

  「喂,过来。」等到仆人离开地牢,肥猪男也脱光了自己全身的衣服,摇动
着已经变得很硬的勃起,在我的面前疯狂暴露着欲望。

  「别……别碰我!」这肥猪丝毫不顾忌自己晃来晃去的下体,将我嘴上的嚼
子取了下来。

  在恐惧和的目光里,失去思考的我尖叫了出来:「好恶心!离我远点!死肥
猪!」

  「哎哟!……你这贱婊子!」肥猪刚解开我手上的铁枷,我就将那铁疙瘩朝
那他脸上的横肉砸去。可身轻体柔的少女根本使不出多大力气,肥猪捂着赘肉的
脸颊,恼羞成怒地抓住我的手腕。

  这肥猪甚至比我想象的要有力气——我被强迫光着身子拖拽过去。

  「啊、啊!……好痛!放开我、咕呜呜——」不论如何悲哀地尖叫都无济于
事。肥猪男朝我屁股上使劲一抓、一抬,就硬把我的身体扔进了木桶里。

  「啊啊啊!好冷、好冷啊啊——」简直就像掉进了火里一样,我在木桶里扑
腾着手脚努力让头升出水面。

  可立即被那肥猪抓住了头发:「给我老实点,你这臭婊子!」肥猪拽着我的
头发,将我的头往水底使劲按下去。猝不及防地给我呛了一口水,鼻腔里满是水
垢的锈味。

  「咕啊!……啊、不要……咕呜呜呜……」我从没想过溺水的痛苦会如此恐
怖,从没这么害怕过水。

  得以升上水面换气的期间,肥猪也一直拽进要挟着我的头发,然后紧接着又
按了下去。

  流入胃里和肺里的水,让我全身胡闹着痉挛扑出水花,又很快。等到终于被
释放浮出水面,发丝凌乱地散在我的脸上,全身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咳咳咳咳、哈啊、哈啊、哈啊、哈啊……!不、不要!……」没给我一点
休息的余地,肥猪就将勃起的下体拍在我的脸上,强迫我的嘴对准它吃进去。

  我不停摇动自己在水桶里的双脚,就仿佛是快要被宰掉的动物般挣扎,但无
论怎样,肥猪男的凌辱都会继续。

  令人恶心的下体散发着汗味和恶臭,肥猪男抓着我的头发不断抽动着腰,将
其送入口中深处。

  连谩骂和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因为男根反复插入我的喉咙深处,鼻子也
依旧被水堵塞,即便我想刻意去咬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力拍打这肥猪男的大腿和
肚子,作为他的肉壶泄欲。

  「嗯……嗯……嗯唔……!噗嗯嗯嗯嗯嗯嗯!」

  伴随着强烈的苦味,我的脑海像是疯了一样惊觉。

  嘴里持续不断地被释放着热量——这意味着肥猪男正往我的嘴里持续着射精。

  (不会……不会吧……!)

  我给这样恶心的人口交了?在内心深处,我是根本瞧不起这样的肥猪男的。
直到现在被他按住,强行在嘴里释放精力,我都无法相信这是现实。

  「咳咕欧啊啊啊……!」直到男根彻底拔出来,肥猪男也还在往我的嘴里射
着精液,我抓住木桶沿将头伸出去,疯狂呕出食管里的粘稠液体。

  「噢噢、噢噢……很舒服呢,来,我们继续……」

  「不要……滚……滚开!死肥猪!」看见那肥猪一脸垂涎的样子,我一边无
力地挥舞手臂,一边在冷水里拼命护住身子,但怎么样也拦不了像一座山一样的
男人,往水桶里贴着身子压进来。

  「哦嚯嚯,真暖和啊,你把洗澡水提前暖好了呀。」

  「别碰我!……好恶心!……滚啊!你这死肥猪!——」

  白洁的皮肤,就像海绵一样无力蠕动着,被揽入肥猪满是赘肉的臂弯里。

  「吵死了!我是肥猪你就是母猪!给我老实点!」肥猪男扇了我一巴掌,轻
而易举地坐在我的腿上、拿手铐锁住我的双腕,然后从旁拿起马刷清洗起我的全
身。

  敏感的腋下、稚嫩的双峰,清洗的同时还不忘用指尖挑逗着。肥猪男不断刷
着我身上的污垢,然后将刷子伸向股间——

  「啊、啊……好痛,好疼……啊!……」

  「安静点,等你出来你就变漂亮咯。」

  肥猪男谄媚地浮起微笑,用刷子和手在我的裸体上爬动,等到清理下体时,
又故意转过身拿屁股顶住我的肚子,然后抓住我几乎全是污泥的脚,抬起来开始
清洗,结果似乎是污泥太顽固,精细刷着我的脚动作突然粗暴了起来。

  「啊!嗯,嗯!呀,呀!不,不!好痛啊!住手!」那刷子的毛本来就硬,
被这么一来就好像皮都要被刮下一层似的,我的手臂和脚疯狂扑棱,想从肥猪男
的手中逃走。

  「咕!……你这贱人!」肥猪男艰难地扭着身子,抓住我狂暴的手腕,我的
脚不停扑腾,将体重压在桶的侧面——肥猪男也一个踉跄不小心朝我压过来,直
接把桶翻倒了。

  「咕啊!……啊、啊、啊!……」光滑的腿从肥猪紧紧抓住的手中溜了出来,
我赤身裸体像虫子一样爬出了桶,在满是水的地面上尝试逃走。

  「站住!站住!——」还没等我站起身来,脚就又被那肥猪男给抓住、拉了
回去,他似乎气得不轻,而我也知道此时的处境。湿漉漉的裸体,屁股正对着身
后的雄性,在这种情况下……

  「唔……啊啊啊啊!——」

  我的屁股和大腿,都被那肥猪男给抓住,用劲拍打、使劲揉搓了起来,在那
根部,肉色的唇瓣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我每挣扎一分,臀部的软肉就跟着颤动,
再次警示我,此时的自己只是普通的裸体的动物,随时都勾引着雄性来侵犯。

  「那种事!……不要……求你不要!」肥猪硕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压在了我的
背上,无法动弹。放出的狠话已经失去了气势,只有不停流出的眼泪和哀求——
那肥猪就像一只真正的动物一样爬在我身上,抓住了我的乳房。

  「嘴上这么说,其实下面也早就准备好了吧,你这个淫女!」肥猪咧着牙齿,
发出莫名其妙的怒吼,起身又紧紧压在我的脚上,指甲深深嵌进我的屁股里。

  「呼、啊!忍不住了!这就让你变成女人!」肥猪男一边语无伦次地吐词,
一边发出愚蠢的鼻息。我跪在地上的脚因恐惧而抓紧雪白的脚趾,男人抓住我的
屁股,朝着屁股肉深处、颤抖的唇瓣上,无法忍耐地用腰撞了进来。

  「……!!!」

  那瞬间的感觉,似乎让脑海都断线了。

  身体和心里一同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感觉。

  仅是那一瞬间的刺痛,就让我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好疼。)

  反应过来那是破处的疼痛前,我差点以为那是身子被刀子刺穿的感觉。

  好疼、疼得可怕,而且……

  在理性非常清晰的情况下,身体因膛内的异物而失去了反抗。

  「啊……啊……」

  屁股的软肉被不断撞击着发出晃动,我瞪大了赤红的双眼,难以置信地回过
头去——

  肥猪男流着口水,开始用腰缓缓撞击我的屁股的动作。他每在阴道里动一次,
我全身神经都被牵动着哀鸣起来。

  「啊……啊……!」

  被侵犯了,这样的现实几乎让脑袋发疯。

  那肥猪此时已经毫无疑问成了一只禽兽,不停压制着我所剩无几的挣扎,在
我的身体深处释放着欲望。

  「啊!讨厌、讨厌、不要……不要…啊!」

  「呼!……呼!好爽……太稀奇了……」

  男人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起喉咙发出悲鸣。

  我就像狗一样发出呻吟,膝盖被强迫跪在地上无法挣扎。肥猪男像是确认一
般,用下体摸索着我身体里、膛内的质感,在那粘稠的肉穴里,稍稍放出点长度,
然后用腰用力,猛地钻了进去。

  「你真是给男人肏的极品啊!」

  「咿、咿!唔,啊!呀!……」

  我不住地发出悲鸣,让那肥猪的动作反而愈加兴奋。

  他抓住了我的腰骨和银发,像狗一样的姿势压跪在地上,猪一样的肥胖身躯
俯在我的背后。每次抽插都逐渐加深,毫不犹豫地侵犯着我。

  「啊!啊!……呼、呜!嗯,嗯……啊!」

  粘质的褶层、燥热的体液和收缩的阴道,不断突入的勃起让我的身体也逐渐
敏感起来,在初体验都如此剧烈的侵犯下,我的腰都快仰成了直角。

  肥猪男就这样,拽着我的头发,贴住我的背后胡乱揉着乳房,每当抽插的时
候我的全身都会动摇,痉挛,发出悲鸣。

  「啊,嗯!不、不、不、……嗯啊!啊!住手,住手……!」

  「嗯哦、呼哈……吵死了!」

  肥猪一边骑马一样拍着我的侧乳,一边仍在用腰不断撞击我的屁股。

  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异物已经顶到了子宫,开始不断抽搐起来——那似乎也
是前奏,只差爆发的临门一脚。

  「嗯,啊!不行!啊、啊!!——」

  膛内的异物顶住子宫,膨胀到快要爆炸了。身后炽热的拥抱、和身下冰冷的
触感,就在这样极端的顶峰中。

  「!!!??!?」脑袋失去了意识。

  肥猪男勃起的下体扣动了扳机,我的全身也随之涌入一片空白的快乐。

  在肉眼不可见到的胎内,伴随着眼前几乎飞去的快乐,大量的精液爆炸般涌
了近来。像排泄一样无法停止着吐出精液。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我几乎陷入绝望地悲
鸣。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那肥猪的精液不断涌入子宫内。

  身体从内部被弄脏了——像病痛一样从小腹传来的热流证明了这一点。

  「不要……不要……!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眼泪将脸上都被弄
得一团模糊,我在这样一锅粥的脑海里拼命否定。可身后肥猪男仅仅将下体从我
的身体里拔出来,我就全身就又一阵痉挛而跌倒在地板上。

  遭到强暴的侵犯也似乎夺走了我的全部力气,虽然全身连着手臂一同抽搐想
要爬走,却轻而易举地被那肥猪给抓住、将身子给翻了过来。双腿被肥猪的粗腰
顶开,我终于得以正眼目睹那恶心下流的表情。

  「呼呼……今后你就是我的人儿了。做好当性奴的觉悟吧,嘿嘿、嘿嘿…
…」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

  不顾压在身下、涕泗横流疯狂摇头的我,肥猪男自顾自地傻笑,用依旧膨胀
的下体对准耻丘,用力挺了进来。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2)

  「咕咳……」嗓子不自觉发出又黏又干的呜咽。随着下体传来臃肿而沉重的
痛感,我从黑暗中恢复了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上方吊着锁链的天花板。微暗的空气中,霉菌的气味也厚到扑
鼻。

  往自己身上一看,手腕脚腕上也都被锁着沉重的镣铐。冰冷的腥气让我朦朦
胧胧换回了记忆,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全身被猛烈的厌恶和丧失感噬咬。我依旧难以置信地挤着自己眼睛。

  「啊……啊啊……」双手不自觉地抹着脸颊,沉重的镣铐打在我的身上。发
出悲鸣的嗓子不顺畅地咕哝着,在那深处黏糊糊的东西又涌了上来。

  我顿时又头皮发麻,全身一阵汗毛倒竖的战栗,胃里也像吞了铅一样又冷又
重,在冰冷的地上一动,身子又颤抖起来。

  拼命忍住上冲的呕吐感,然后,合不拢腿的下腹中的异物,让我眼前又一阵
翻江倒海。

  「呕…………」胃液的酸味和异质的腥臭味在口中扩散,像原油一样粘稠的
液体不断从喉咙深处涌上来。丝毫不顾凌乱的银发,我勉强翻过身子发出呕吐声
胡乱吐着。

  令人脑袋发疯的恶心气味刺激着鼻子。就这样吐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有粘稠
的液体在嘴里扩散。

  等眼前视线终于从黑暗里回归光芒,模模糊糊的视野里,大量的白浊液流在
地板上。我瞬间就明白到那是什么,又回想起自己被强奸时的景象。

  「不要……」再也无法忽视股间的疼痛,对那里沾湿大腿的粘液感到绝望地
低声啜泣。全身赤裸着发出颤抖,手脚上的镣铐也随之发出冰冷响声。

  想起被肥猪那样侮辱的记忆,只能从喉咙里露出细细笛音般的嘶哑悲鸣。

  只要身子稍微动弹,大腿根部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根本合不拢腿的事实也
让心情陷入更大的绝望。

  不该发生这种事情才对。

  「呜!……」

  眼前似乎浮现出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宿舍床帘。如果还在那里的话,我今天就
应该去洗衣服了吧?好久没洗了……

  好几次尝试将那样的幻想投射到眼前的现实来,好几次拼命眨眼想拼命醒来,
却总改变不了现在浑身赤裸、戴着镣铐被关在潮湿发霉的石造地牢里的事实。

  我几乎忍着反呕的心情,环视地牢里可怕的拷问具,身子冷到视线也跟着颤
抖。

  形状可怕而羞耻的拘束具、装着奇怪液体的容器、还有一堆用途不明的道具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那肥猪为了调教我而准备的刑具。

  前世玩过那么多凌辱类黄油,从没想过身临其境成为其中的女主角。

  被那么恶心地强奸还不算完,之后还得被这些东西调教吗?这堆刑具里光是
我认识的就有不少,很多还让我回想起前世玩着黄油也难以接受的玩法。视线颤
抖着,眼前的景色跟着模糊,我几乎害怕得要疯掉了。

  「呜……呜呜……!」

  倒不如说,被做了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现在还能保持住理智反而才是奇怪
的。

  说到底,还是我难以承认这个现实——被恶心的肥猪男强奸,即便回到原来
的世界,拿回原本男性的身体,恐怕也难以洗去这种事的阴影吧。一想到这里,
过度绝望的我只能抱紧双臂呻吟。

  直到昨天我所熟悉的生活,还是会被自己小小的灵感悸动,偶尔认真钻研得
到成绩,能慵懒度过摸鱼时光的日常。

  却转生异界成为女孩子,被那样的肥猪给凌辱了,还像家畜一样被监禁在地
牢里。直到现在也看不到一点希望……

  「身子挪一挪。」

  我的心脏都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从旁边响起的冰冷嗓音,让我全身冷气一
阵倒蹿。

  「啊……?」回望过去——发出冷淡声音的是一名清丽的女仆,此时正拿着
拖把,不声不响地清扫我的呕吐物。

  严实的女仆装直裹到脚腕,她的身高应该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碧色眼眸藏在
灰色的发丝后面,目光暗淡地低垂着,蕾丝头巾两侧却扎着元气的双马尾。稚嫩
的面庞也很年轻,彷佛还在少女时期。

  不晓得是出于冷还是羞耻心,全身颤抖的我一边缩紧身子,一边用双臂环住
私处回望着她。紧接着我反应过来,自己即便到昨天为止也是以男性的身份生活
着,现在竟然也能毫不犹豫地做出这么女性化的动作……

  「深呼吸。」还没等我从恍惚中回过神,女仆就干净利落、默不作声地清理
完了我的呕吐物,然后抱起一桶水,冷冷地发出声音,朝我这里走来。

  一想到昨天被按进冷水中的恐怖,我就头皮发麻全身颤抖。即便如此也乖乖
听话,屏住了小声喘息的嘴巴,双臂环紧身子任人宰割。

  「哗!……」

  可是出乎意料,从头上琳下来的竟是热水。恰到好处的温度使皮肤上的毛孔
开启。我的脑袋又陷入恍惚,仿佛回到前天才享受过的热水澡里。

  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仆就在我身旁跪下,用毛巾谨慎清理着我的全身。

  「啊……」她的动作并不温柔,而是像是清理一件花瓶一样——不过对付一
介性奴,这才是理所当然吧。

  「等……等一下……那里……」大腿被生硬地掰开,女仆用毛巾清理暴露在
外的股间,又引得我全身一阵快感和疼痛。原本是男性的我,对这种快感没有丝
毫应付和压制的方法,单纯只是用毛巾在阴唇上摩挲,就足以放飞思考。

  所以此时,即便我已满心绝望,理性强烈的求生欲也还是让我开启了嘴唇:
「请……轻一些。」一边啜泣一边乞求道。

  女仆听了我的请求,手中动作顿了顿,倒也确实动作温柔了些。然后转而清
洗雪白的腿,抬起脚踝、清理被镣铐锁着的皮肤,一直擦到纤细足尖。

  「谢……谢谢……」全身到脚都被干净地抹了一遍,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我恍惚的脑袋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从本能中发出干巴巴的道谢。

  「……请不要抱什么天真的期待。」女仆沉默了一会,将毛巾放入一旁满载
清洗用具的推车里说道:「我清理你是为了给男爵享用的。作为奴隶,你应该趁
早做好觉悟才对。」

  「啊……」简要点明事实的声音,又将我像败犬一样打入低谷。

  虽然冷漠,但也是有所诚意的劝告。让我的思考顿时恍惚地陷入空白。

  「张嘴。」紧接着把我拉回现实的声音,依旧是那个女仆的。

  只见她拿出一个药瓶,蹲下身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片,用指尖捻住就往我
嘴里放。

  「放心。只是避孕药,老爷可不能随便在女人身体里留种。」

  听着女仆的说明,我像乖犬一样顺从地张口,被喂了药片,又干又硬地勉强
吞了下去。

  「……你倒也挺听话。」

  朦胧的声音让我茫然地抬头,女仆那像染了叶绿素的碧瞳,也不知在想些什
么,对上我的眼睛。

  「记住了吗?现在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要活着就总有机会。比丧失理智要好。」
然后从清洗车里拿出一裘毛毯,扔给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牢。

  绝望的耳畔回响着地牢大门冰冷合住的声音,我呆呆地坐在原地发愣。一时
间也找不到任何思考方向。

  要像那女仆说的一样,早点做好屈服的觉悟才行吗。

  我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身子。

  揽在怀里的双峰,比刚出炉的蛋糕还要松软。是一被托起就能达到可观规模
的程度,以自己的手盈盈一握也难以包住。

  戴着镣铐的手脚,既可怜又相当漂亮。柔美的腰肢到纤细的足尖,全身虽然
软软的,但也紧致得像一柄剑,如此绮丽的身体,却要被那种肥猪男糟蹋,哪怕
是口味鬼畜的我也会感到些许失落。

  不过更重要的,应该是接受自己的这个事实吧。之前还因为被强奸而差点疯
掉,现在冷静下来后脑袋就清楚了很多。

  可能我对接下来将要遭到的噩梦有所低估,但还是需要涵养精力。无论如何
都不能丧失理性。

  原本那名为「地球」的世界,像是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除了记忆之外,任
何细节都不存在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都无从得知,只不过既然来
到了异世界,那么……

  「系统?」我尝试呼唤,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属性?状态?鉴定?……」

  挨个喊出印象中可能存在的金手指,可存在地牢中的只有自己的回声,那些
想象中穿越者必备的外挂无一应答。

  「唉……」我叹了一口气。

  往好处想,至少确认了我从一开始就毫无机会,不必感到后悔。

  这种想法无疑只是苦中作乐,我自嘲地笑了笑。

  前世的我就是很容易哭、也很容易笑的男生。我深知情感波动不利于成大器,
轻易暴露自己的内心在社交上也是很大的弊端——却对这样的本性毫无办法,只
能以知性和慵懒的姿态,面对一切社交活动。

  因此,我对适应女性的身体,也是相当快的。

  话虽如此,直到现在才觉醒到熟悉的思考,也是被强奸后才有的事了。如此
看来,我果然是还太大惊小怪了吗?

  「有什么破局的方法……」

  我将毛毯往赤裸的身子上裹紧了些,不自觉看向一旁的狗碗,里面装着黏糊
糊的面包,还散发着扑鼻腥臭。那玩意毫无疑问就是被射了精液的面包——那肥
猪是没见过女人吗?到底释放了多少精力?

  「咕呜……」从小穴里流出的精液,直到现在也还在不断沾湿我的腿根。

  虽然感到反胃,但肚子的叫声也是实打实的。这个身体看上去挺健康,实际
却用不出多少力气,不知是多久没有吃饭了。

  我不断忍着涌上喉头的反胃感,颤巍巍伸出手去。锁链的声音干巴巴地响着,
几乎和这面包一般冰冷。

  可能是受潮的缘故吧,面包摸起来还挺软,手指一碰到它还会发出恶心的粘
稠声音。

  还好除了精臭以外,也没什么馊味。在嘴里嚼开后甚至还有点淡淡的果香
……

  喉咙深处依旧黏糊糊的。我努力咀嚼面包,往嗓子里咽下去,像个乞丐一样
拼命吃着。

  不知不觉中,低落的心情竟然稍有宽慰。赤裸裸地跪坐在地上,也没觉得不
好吃了……

  我是真的变成性奴隶了啊……

  不断尝试将这种屈辱无视过去,我还是忍不住发出呜咽。

  嘴里咀嚼着黏糊糊精液的淫猥声音,伴随着孤零零的抽泣声不停回响,充满
了整个地牢。

  之前被肥猪强奸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此时的我什么也顾不得,只能将面
包连上面淋着的精液一同咽下。

  「……!」突然,变得敏锐的感官,意识到身体升温的同时警觉起来。

  面包里有媚药!!!

  虽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足够令此时的我又一阵惶恐不安。

  不自觉扭动的身体开始渴求安抚,腰肢仿佛脱离意识般地本能摆动,有种想
要撅起屁股引诱雄性来侵犯的冲动。

  和被破处的时候不同。被强奸的恐惧会让身体动弹不得,发情的喜悦却会让
人不自觉诱发出冲动。

  一直以来作为男性生活的我,对这样的性冲动没有丝毫应对的办法。

  只要稍稍抚摸皮肤,全身就会麻酥酥的,非常舒服……不,在这种情况下根
本不可能舒服。

  渐渐变得灼热的身体,若不是自慰的话也毫无安抚的办法,淫荡的情绪也越
来越强烈。若没有相应雄性解渴的话,淫荡的舒适也迟早会变成痛苦。

  (不要啊……为什么……)我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脆弱的泪腺又一次违
愿地溃堤。

  想要逃走,逃出牢房去,手腕脚腕却都被锁链拘束着钉在墙上,根本无法挣
脱这股快感。

  呼吸节奏开始变乱,忍不住发出娇喘,终于自己的手也不自觉捏住了乳房。

  (不行……)最终理性从身体中独立出来,像是与快感角逐一般,让我的手
指离开了乳尖。

  (要留存体力,现在必须要找件事做下去。什么事情都可以,趁现在还没有
被快感冲昏理性,即便是干巴巴的思考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我看向了一旁被抖落的毛毯,带着几乎失去节奏的喘息声,将其
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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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主大人,还是上个月子爵府账目的事情……」

            地牢上头的宅邸里——

  中年男子身着突出了宽阔肩膀的敞胸贵族制服,在领主办公室中报告。他一
边摸着自己瘦削的脸,一边将厚厚一叠纸放到书记桌上。

  「我们的金额缺口还是太大了,至今难以补全。王国的使臣预计下周就会到
达,接下来……」

  「赶紧召集城里的贵族开个会,把那些空掉的钱从账本里抹了,让贵族们帮
忙填一阵子,等使臣回去后再把钱还给他们。」

  领主——费什·勒玛内亚像猪一样下垂的眼皮、底下射出带刺的视线,粗大
的手指开着小瓶的细颈,用不耐烦的口吻咕囔着:

  「反正和公国的边境形势也紧,王国目前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深究。另外、隆
迪亚,你这几周从城北调来些兵力加强管控宅邸,别让什么可疑的人进来了,尤
其是穿黑色晚礼服的。」

  带着几乎是病态的粗喝与喘息声,肥猪男总算开开了小药瓶的塞口,他用几
乎是干渴的神色舒气,然后便仰头、畅饮般地猛灌了下去。

  在他的对面一名叫隆迪亚·费索尔的中年人,默默看着书记桌上已经堆了四
五瓶的小药瓶,点了点头便不语退下。

  这种精力药剂是他从走私商那里搞到的。眼前这肥猪男、勒玛内亚子爵所治
的【普利达领】,每几个月都会有走私商来秘密与领主交易,他们带来了一些据
说是源自魔女之手的商品,譬如精力药剂等道具。

  这些道具的效果都相当可怕。光这些精力药剂来说,只要两三滴就可以舒缓
一天的劳累,半瓶就可以让力竭的士兵进入亢奋状态。

  但眼前的领主——这肥猪男不知是因为体态肥胖而稀释了药效,还是饮用时
间过长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在隆迪亚的眼前已经至少灌下去了四五瓶,而且还没
完,还要继续。

  这个量即使是大象也会直接跳到半空去吧。隆迪亚这么想到。

  是药便三分毒,更不用说这是谣传中魔女的药剂。勒玛内亚子爵原本就因生
活纵欲而体态臃肿,内脏早已负担不堪。还要用这些精力药剂维持亢奋,以便过
他淫行糜烂的生活。在隆迪亚看来其实早就命不久矣了。

  这样的日子若一直下去……不,只要领主每周有两、三天这么放纵,不到两
个月,他就会猝死在烂醉的高潮里。

  「……也算突如其来的惊喜。」在说不上是嘲弄还是苦笑的声音中,隆迪亚
吐出叹息。

  他本是王城侯爵家的贵族嫡子,自小受到顶级的侍奉和精英教育,却因家族
在参与皇室的派系争斗中落败,被派遣到这座边境城池辅佐领主已有十年。

  这十年间,隆迪亚努力处理边境军民关系,对抗外族侵略,缓和居民矛盾—
—领主对自己的治理颇为满意,将大部分的市政都交付于他,自己除了处理少量
事务外,整日都沉迷酒色,过着颓废的生活。

  在隆迪亚看来,这也是他安排的一环。领主的后代都是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
肥猪。只要自己稳步推进,等领主死了,市政权力迟早会彻底落在自己手中。

  「不过说回来,也得多亏了他新买的女奴……」想到这里,隆迪亚不禁有些
提起兴趣。

  先前子爵也做过不少违法的奴隶交易,从各种渠道买来的性奴隶都是用了几
个月就丢,或者调教好了就戴上奴隶项圈、收在宅邸里当仆人用——像今天这样
为了一介女奴,如此精力充沛还不满足的情况,隆迪亚也是第一次遇到。

  「……泰瑞莎在吗?」

  「在。」走过拐角时、在自言自语的隆迪亚身边,有个人影悄悄地从柱子后
方站了出来。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在那儿的?严实的女仆装直裹到脚腕,她的身高应该
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碧色眼眸藏在灰色的发丝后面,目光暗淡地低垂着,蕾丝头
巾两侧却扎着元气的双马尾。稚嫩的面庞也很年轻,彷佛还在少女时期。

  她将手中洋伞夹在腋下,恭谨地低下头来:「……请问有什么吩咐,阁下?」

  「这次地牢还归你管理吗?你可有地牢的钥匙?」

  「有的。」泰瑞莎用虽然细微,但却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回答。然后将钥匙
递出。

  「这次也辛苦你了,不管怎样,我们的计划要加速了……但也要保持谨慎。」
隆迪亚接过钥匙,含糊地低语着,同时蓝色的眸子凝望空中。他已经迫不及待地
想要见到,那个将勒玛内亚子爵迷得痴心烂醉、奋不顾身的女奴,到底是什么程
度的绝色。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午饭优先。自己也可以顺便带一点礼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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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午餐,隆迪亚准备了一点简单的粮食,站在通往地下室的大门前。

  步下潮湿、昏暗的台阶。在微微摇曳的松明灯光照射下,地牢里扑鼻的腥臭
涌了出来。混在空气中的,是比霉味还刺鼻的人精的臭味,夹杂着少女的淫味,
还有金属器械的锈味,各种扑鼻的恶臭。

  下体反射性地勃起了。

  隆迪亚不意外的,对囚禁着少女的恶臭空间起了反应。普通人只要一闻到这
臭味就会皱眉逃走,中年男子却陶醉地步入其中。

  精致的皮靴踩在地牢的石板上,雪白的皮肤映入隆迪亚的眼帘。

  被镣铐囚禁的裸体靠在墙上、小声却快速地喘息着。洁白的双腿鸭子坐在地
面,银发胡乱披散开。明明像筋疲力竭的样子,少女的喘息中却掺入了勾人的甜
美气息。

  (被喂了媚药吗?)隆迪亚远远观察少女白里透红、几乎透明的皮肤。那确
实是躁动不安的状态。

  中年男人的脚步声靠近,少女虚弱地睁开眼睛,视线徘徊了一下,然后视线
停在了他的身上。

  「啊、啊……」

  隆迪亚沉默着,对少女瑟瑟发抖的模样置之不理,把带来的食物放在地板上,
然后来到瘫坐在墙边的少女身前,冷峻地审视她毫无遮掩的裸体。

  飘动的银发下方有美到令人目眩的脸孔。

  赤色的眼眸像猫一样惹人注目。

  轮廓深邃的眼眶,长长的睫毛在红瞳上方颤动着。从纤细的肩膀到四肢,露
出大片褪去色素般的雪白肌肤,宛如竹子般纤细的同时也颇有肉感。

  从柔软的腰肢直到纤细的足尖,全身紧致如同一柄剑,足以让人联想到被囚
禁在污秽中的公主的裸体,根本不让人觉得是奴隶的身体。

  可以说是百看不腻的倾国姿色。

  隆迪亚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看呆了,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头发。
丝绸般的触感让他兴奋不已。从发丝到足尖、一直到少女的眼眸中流出的泪水,
他都不自觉渴望起来。

  隆迪亚蹲下身,现在就想占有她,现在就想品尝她的一切……

  「……嗯?」好在理性稍稍压回揉虐的冲动,隆迪亚才注意到有些异样。

  先前的奴隶,被自己这么胁迫的时候,大多都会不安地左顾右盼。眼前的少
女却只是闭着眼,像是默许接受那般抓紧脚趾、流着眼泪。

  她并不害怕周围罗列刑具的阴森地牢,只害怕自己这个来者。

  明明才进来这个地牢里一夜,就已经接受得如此之快。而她咬紧嘴唇、全身
发抖的害怕模样,也不像是被调教过的奴隶……

  这时,他又瞟见少女身旁、被整齐叠起来的毛毯。

  时逢秋日,地牢里虽然温度不低,发情也会导致体温升高,但全裸着坐在石
头里,也是很凉很难受的,这时候她把毛毯叠起来干嘛呢?

  (难道说……)隆迪亚抓着少女的两只手仔细闻着,上面满是精液臭味,但
并没有女性淫液的味道。

  被喂了媚药、还能抑制住性冲动吗?没被拘束还好说,被拘束在原地根本无
法释放精力的情况下,几乎是做不到的,是单纯以意志力去克服,还是有其他方
法?

  恐怕答案在一旁叠起的毛毯里。

  (……不得了啊。)

  隆迪亚现在确信,虽然眼前的少女露出任人宰割、陷入绝境的样子,但她的
思考依旧很清晰。可能比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还要清晰吧。而且她已经适应了地
牢的环境,说不定哪怕在这种绝境下,她也迟早能够逃出去。

  (可惜,遇到了我。)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喘息加重、身体逐渐躁动的少女,
在心里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印象深刻的一笔。同时,某种近似好感的好奇心,
从喉头也油然而生。

  「你叫什么,小姑娘?」才觉得思考有点不像自己了,隆迪亚打算开启话题
来换换心情。

  「栩……栩株。」少女几乎是在哭泣地喘息着,发出虽然微弱,但绝对不会
听错的清澈嗓音。

  「栩株……这是来自远东的名字吗?」隆迪亚狐疑地摸了摸下巴,不过很快
脸上又转回无谓的表情,耸了耸肩,仍然恭谨道:「我的名字是隆迪亚·费索尔,
是此处领主、费什·勒玛内亚子爵的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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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迪亚,并不是男主角哦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3)快感开发调教

  对一介奴隶恭谨地报上姓名,是隆迪亚的另一番试探。

  如果这名叫栩株的少女,原本是贵族亦或公主的话,多少大概会露出些许不
一样的表情——悔恨、不屑、愤怒。只要和少女开启话匣,就迟早能在威逼中看
到她轻蔑和谩骂的模样。

  虽然是很幼稚的事情,但隆迪亚确实从心底期待着她的反应。然而,少女猫
一样的视线中却从未添入其他成色,不是怨恨与不屑,唯一存在的只有恐惧和哀
求。

  这幅样子,简直就和其他普通女性毫无差别。

  「我……我会好好听话的……」少女栩株似乎是看见隆迪亚脸上不满的表情,
怕得全身颤抖。可悲的脸变得通红,加重的喘息也逐渐变得甜美,仿佛被淋湿了
那般艳丽。她既像是引诱、又像是哀求那般地乞求道:「所以……请不要做太过
分的事……我会配合的…请温柔些……」

  「……」

  是自己多虑了吗?

  隆迪亚不语地注视栩株身体逐渐放松、任君采摘的模样,叹了口气,干脆地
两腿摊开坐在地上,抬起她的屁股,一把揽进怀里。

  「呀啊!……」全身的锁链被拉扯着,发出可怜的声响。栩株被拉着腰,坐
在隆迪亚胯间腿上,后者开始慢慢抚摸起少女裸体。

  这毕竟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管怎样,都不妨碍自己好好享受就是了。

  子爵在黄昏前都有政事处理,还要和当地贵族开会。自己有相当充裕的时间
独享这绝代佳人。

  隆迪亚埋下嘴唇,像食蚁兽一样粗暴地吻着少女的脸,将口水留在她雪白的
肌肤上。

  单是这种程度,栩株就吓得全身发抖,偏过脸几乎要逃出怀里去。那是明确
拒绝的态度。

  当然,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隆迪亚强硬地抓住她的银色发丝,按着头朝向自己这边。长长的睫毛,同嘴
唇一起颤动着,怀中少女的双眼泛着迷人的光芒。很快她就咬紧嘴唇、闭上了眼
睛。隆迪亚知道那是抗拒的表情。

  看来还需要慢慢调教……

  「啊唔……」

  一个突然、野兽般激烈的吻,让她不自觉发出了呻吟。

  看来是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就这样被抓来做性奴隶,未免有些可怜。

  但隆迪亚不管这些继续吻着。

  「嗯……嗯……」

  像是要把她吞进去那般、粗暴的吻——可以用贪婪来形容的程度。

  当然要说贪婪的话,只是接吻肯定无法满足。

  隆迪亚左手松开栩株的头发、往下面的腰和屁股摸去,右手则攀上她丰满的
乳房——柔软而沉重的果实,手指稍稍用力就会深陷进去,在怀孕后会变得更让
人满足的吧。

  只要一触碰到乳头,她就会像被通电了似的猛地一弹。毕竟被喂了药,全身
肯定还很敏感。

  隆迪亚享受地爱抚着少女的这对双峰。温柔地揉捏、时而夹着乳尖摩擦、恶
作剧般地拽动。

  「呀!……啊、不……别、啊啊啊!……」栩株在喘息之余发出叫声,隆迪
亚又用嘴唇堵上了她艳丽的哀求。一边吻着舌头,一边对双峰发动攻势。双重的
快感,几乎让少女的声音融化了。

  「唔嗯……!嗯……啊、呀啊…等一…下……唔唔……!」丰满的乳房让人
欲罢不能,曼妙的身躯也颤抖不止,少女不停晃动雪白的双腿,腰肢也开始躁动
不安地扭动起来,带起锁链的清脆响声。

  「不……不要……请等一下……那个地方……!」看见隆迪亚的手从双峰转
移到胯间,少女发出了像是哭泣一样的喘息。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刚一摸到阴唇、掰开
阴蒂,她的双腿就像抽搐一样抽动起来。小腹也像是感到瘙痒一般不停痉挛。

  这样的敏感程度,让隆迪亚都觉得错愕,甚至超乎想象。即使是被喂了媚药
也太夸张了。一被碰了下体,小腹连同子宫都开始痉挛——她真的像外表那样看
上去那么纯洁吗?

  栩株的全身好似抽搐般摇晃着,双乳不停抖动,像是点头一般刺激着隆迪亚
的眼球。从她股间的裂缝里,早已流出了透明却散发银糜气味的黏液。

  隆迪亚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刺激,想看到她的更多,手指开始更加激烈刺激
起阴蒂来,不断发出响亮的水声。

  「不要……不要啊……啊啊……至少……稍微休息一下……」少女的吐词虽
然依旧清楚,声音却很明显已经要融化了。

  根本没有抑制快感,她的身体很是雀跃地颤抖着。

  「不行……已经不行了……啊、啊…啊啊啊……」曼妙的身姿仿佛要同嗓音
一同融化掉,果冻般地颤动着。腰肢也开始配合隆迪亚手指的动作,开始机械地
扭动起来。

  就快要绝顶了吧,这么想着,隆迪亚加快了手上爱抚的速度。

  「啊啊……不……呜…啊、求你……真的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栩株气喘吁吁、发出奇怪的音调,高低起伏不定地煽情呻吟着。和本人意志无关
的快感,超过了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令她全身都开始抽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栩株的全身就像弓一样往后仰了过去,
在那瞬间达到了顶峰。让人心血上涌、气喘吁吁的少女的脸,此时连耳朵都被羞
耻染成了红色。

  「呜呜……呜呜呜……」然后,哭声在寂静的地牢里回响着。

  「……真是淫荡的反应。」隆迪亚这样说着,将少女灼热的身体放倒在地板
上,粗暴地拉开双腿,将秘部暴露在空气里,同时拧住乳房的尖端:「不过,你
应该是第一次从这里面体会到快乐吧。」

  「……唔,呀…啊啊啊啊啊!……」栩株的身体像是对隆迪亚回应一样,触
电般地弹起。从透着红色的全身雪肌中,溢出了甜美的汗水。

  隆迪亚张开嘴唇,像口香糖一样吸着在眼前微微颤抖的乳尖。毫不客气地左
右咬了一口。

  「啊等……嗯…哈啊……等等……现在还……!」

  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回复,所以还很敏感吧。

  虽然不断发出艳丽的喘息,但每次隆迪亚用嘴唇吮吸乳头,揉搓软软的乳房
时,少女声音底端仍旧是明确的拒绝。隆迪亚却觉得那样的声音像是谄媚。

  栩株一边紧握着锁链,一边翘着背,羞耻地接受隆迪亚婴儿般的吮吸。

  「呼……」

  想着也该不要太急着去刺激她,隆迪亚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安抚痛苦喘
息着的栩株的头发。一直等待她稍微平静下来。

  赤色的眼眸带着湿热的喘息,睁开的模样也无比艳丽。栩株的视线停在隆迪
亚的身上——被这样美丽的眼睛盯着看的话,就再也难以抑制冲动了。

  男人脱下裤子,露出了早已勃起的那玩意,将阴茎的尖端抵在阴唇上面,涂
上先走汁。

  「啊……啊,嗯……」

  开始往小穴里前进的凶器,发出水声慢慢将阴唇扩大。像是把涌出的淫蜜和
柔肉混在一起似的,在耻丘的入口来回搅动。

  「呀…啊…请温柔……些……」

  对于呻吟中带着哀求的少女,隆迪亚颇为陶醉地享受着。

  看来还是很怕被男根插进去吧,这小姑娘对性爱的印象,肯定还停在粗糙的
强暴上,没有体会到真正鱼水的欢愉。

  暧昧的感觉在隆迪亚心头盘旋,他想要从她身上贪图更多的快乐,同时将这
样的快乐教会给她。

  炽热又紧致的小穴,早已被淫液浸透,成为一个弹力十足的肉壶。稍微往里
面推进一点,噗溜溜的触感就会回馈过来。

  不仅是秘部,少女纤细的全身都回馈着足够令人满足的肉感。被压迫的乳房
也好,紧贴着的肌肤也好,全都是相当取悦男人的存在。

  真是不得了的名器。实在太适合用来享受交配的欢愉了。

  每当听到她胯下破戒的淫猥声音,隆迪亚心里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么,就插进去了。」

  「嗯……啊……等等……请慢一点……」

  虽然栩株又好像要说些什么,但隆迪亚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如此漂亮的雌
性露出胆怯的表情,是绝对让人把持不住的。

  「呀唔……唔嗯……!」将勃起的龟头压进小穴,栩株轻微地呻吟着。

  隆迪亚并没有用力插进去,他的男根依旧随着腰部的动作轻轻搅动,相当耐
心地推开里面的层层软肉,向深处探去。

  栩株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从隐约可见的皓齿间,传来撕裂般的苦闷声。

  「嗯…咿……嗯、嗯……啊……」

  「……呼,不要忍耐了,小姑娘,坦率点吧…叫出来、才会让男人更愉悦
……」

  「哈啊,哈啊……嗯……等等,里面还……啊!啊啊啊啊啊……」从栩株口
中溢出的喘息,不知是源自快感还是疼痛。

  至少她已经不再回避,泪眼模糊、娇羞欲滴的表情,就像是乞求欢愉一样。

  隆迪亚也一边感受着龟头几乎要烧焦的摩擦,一边往丰满的乳丘中间埋下脸。
下体肉褶圈里的阴茎就像被锯齿夹住了一样。让他有一瞬间甚至以为里面浸满了
蜜,还不足够容纳男根插进去似的。

  「再加把劲,小姑娘,就差不多了……」

  「啊……咿……」少女紧咬牙齿、全身紧绷的同时,也努力地在接受男根。

  这个样子,意外得看起来还挺坚强的。

  「来,说给我听,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趁着两人一起深呼吸的间隙,隆迪
亚朝少女搭话,他要告诉少女怎样才能让男人最大化地愉悦起来。

  栩株却好像没搞懂这句话的要领,恍惚地眨着眼睛。

  纯净的心灵和淫荡的身体,这样的反差让隆迪亚更加兴奋,嘴唇俯下去,发
出啾啾声吻住了少女。

  「嗯…嗯……」

  就像恋人般甜蜜的深吻,虽然不太熟练,但栩株确实在积极地回应着隆迪亚。

  然后是蜻蜓点水般、用舌尖轻舔的戏弄的吻,被压在身下的少女像受惊的小
鸟般,惊慌失措起来,不知是该躲避还是回应。

  太可爱了!趁着一股脑的热情,隆迪亚凑近栩株耳边,再次重复道:「说给
我听,你现在、要被我怎么样?」

  「啊……啊……」这下少女总算知道了隆迪亚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一转先前清晰的语调,用快要哭出来的双眼,模糊呻吟着:

  「现在……我的小穴被撑开……要被你插进去……」

  「……笨蛋。」笨拙的发言差点让隆迪亚满脑的热情熄火。他哭笑不得地轻
扇了少女一掌,看着身下像做着学术报告似的人儿,也总算继续起正戏来。

  慢慢挺动着腰部,小幅度温柔地进出小穴。比起说是抽插,更像是爱抚的动
作。

  然而即便这种动作也让少女的身体跟着摇晃,就在她的敏感点附近,被欺负
到弱点的时候,发出的娇喘还会改变音调。呻吟的声音开始混入快乐的感情,隆
迪亚听见这个就知道、她总算也开始理解男人的好处了。

  就专注于这个性感带,用龟头摩擦着。

  「唔啊……不、等一下……嗯啊……别动那里……!呀……啊啊啊……」

  栩株的裸体一抽一抽地颤抖起来——很明显,她开始有感觉了。

  隆迪亚为她的这个反应感到愉悦,摆好姿势,准备尽情揉虐她的性感带。由
阴茎带来的快感,很快就成为了巨大的浪潮。

  「啊……啊啊……不行……肚子……肚子麻了……慢一点……求求你……」

  「没事的,这就是女人的快感,坦率点就好了。」

  仿佛触动了淫蜜的开关一样,宛如熟透果实的肉壁被其浸湿,活塞运动变得
更加顺畅。然而太过敏感的腔壁,再次让栩株发出悲鸣——疼痛仍然阻隔着快感。

  可对于女性来说,这种程度的疼痛和快感只有一纸之隔吧。过于强烈的刺激
在不断性交下,迟早会转为快感。

  隆迪亚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加快了晃动腰部的速度。

  「啊……啊、啊!……等下!慢点、这样……!啊~……」

  至今为止已经忍耐了太久,隆迪亚终于卸下理性的最后一道锁,用力猛干了
起来。不停爱抚不停爱抚她的胸部,像是当成抽插的着力点般揉捏着柔软的巨乳,
同时怒张地推开小穴软肉,向深处插进去。

  「啊??嗯!嗯,呃……哈啊!……」

  男女秘部的结合处溢出大量的淫蜜,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溅落。隆迪亚身体
爆发出来淫靡的快感,男根顶到子宫口,不及停留就抽了出来,直起腰又侵犯进
去。

  少女被插入到深处就变得软弱无力的快感所玩弄。

  为了继续推进这种快感,隆迪亚尽情侵犯着她。

  「啊啊啊!……等等…进来了!……在子宫里……啊……!」栩株后仰的头
露出即将崩溃的表情。但隆迪亚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缠绕在龟头上的爱液和柔软的阴肉,都是让人为之一颤的快感——毫不夸张
地说,任何雄性都会完全沉浸于此。

  也许是习惯了发出叫声吧,栩株一边流泪,一边用艳丽的动作喘息。全身也
逐渐陷入了快感的浪潮,紧紧夹着肉棒的阴肉再度绷紧,以微妙的节奏形成按摩
的动作,令隆迪亚也爽到挺起脊背。

  「啊……呼……你是……叫栩株吧?」

  「啊……啊?」

  不停做着活塞运动的隆迪亚,无视少女恍惚的反问,再度贴上她的嘴唇。

  此时的栩株,没有理由拒绝。

  「……哈……嗯……咕啾……啊、嗯……嗯……」

  恋人般的深吻。

  羞耻地脸红到了耳根,却用舌头激烈回应对方,交缠在了一起。

  然后,隆迪亚再次下半身用力,开始了腰的前后运动。

  「……啊,啊啊!?…突然!…哇,啊……嗯,嗯,啊,嗯……」

  粘膜摩擦带来烧焦的热度,似乎比之前更加激烈了,面对胎内灼烧般的刺激,
栩株好几次地中断接吻,大口吐出着闷气。

  「……赶紧,叫我主人,栩株……」

  「……啊,主人!……嗯,啊……主人、咿……嗯、嗯啊!……」

  反复的接吻和呼唤,几乎让栩株丧失了意识。隆迪亚紧紧压住她的乳房。粘
稠的赤眸射出湿润而涣散的视线,栩株不间断的喘息声,被她胎内刺痛的水声搅
拌。

  每次挥下腰,少女的嘴唇就扑通一声撞了过来。柔软的乳房在彼此的胸板上
磨蹭着,又扑通地弹开。不断反复。

  配合着抽插,隆迪亚的舌尖也留下女人的芳香……现在少女的全部都是他的。

  「……啊,主人,主人……嗯……啊……」

  抓着腰部的手指不断地凹进皮肤,带着几乎要将这肉壶融化般的热情,往她
的深处突入。

  栩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快乐地吐着喘息。很快就要迎来高潮了。

  隆迪亚一边感受着少女逐渐加粗的吐气,一边加快活塞的速度。

  全身都变得很热,阴茎都快要融化掉了——少女也是一样的感觉吧。

  「呃啊啊啊……子宫……啊…在发抖……」

  从张开的嘴唇露出舌头,栩株更加热情地请求拥抱。隆迪亚也用浓厚的吻回
应了。

  撒娇的呼吸,粘糊糊地被送入口中。

  用鼻子闻到了女性发情的羞耻甜香。

  隆迪亚用铁一样硬的龟头,一口气顶开了子宫口。

  绕到背上的手指紧紧地抓紧衣物布料。

  正如其动作所反映的亢奋一样,与淫蜜融为一体的致密阴道褶,像榨取阴茎
一样收缩了起来。

  「说出来,栩株……让主人的精液,射进你的屁股里……」

  「……呼啊,呜呜,呜呜……请、主人射精吧……射进我的屁股……啊啊!
……」

  发出最后确认的爱语,隆迪亚手臂的血管暴立,用满满的力量抓住少女的腰,
顶开了子宫口。

  胯间的灼热仿佛溃堤了一样,狂暴的感情涌上心头。

  「……啊,呃,哇!哇啊啊啊!——」

  颤动的男根在阴道里开始脉动地抽搐,少女在发白的视野里感受着全身的火
花四溅。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岩浆一样喷出的精液,冲进颤抖阴道内的秘洞里。

  「……啊,哇!啊……啊,呃呀,嘎……啊!……」

  被绝顶的波浪冲昏,栩株不断尖叫着,发出激烈而甜美的呼吸。

  「……啊……哈啊……哈啊……主人……好烫……呜啊……肚子好麻……肚
子要融化了……」

  「……这种事,习惯就好了,很紧啊,嗯。」

  满意地感受着结合处的热情脉动,隆迪亚笑着俯瞰身下少女,安抚般地摸着
她的脸颊。

  两眼涣散、不停喘息的少女,阴道应该已经因激烈的抽插而麻木了吧——不
过与此相比,相互结合而融化的快感,肯定更胜一筹。

  潮红的脸颊,以及被汗水濡湿的肌肤,看起来十分娇艳。

  隆迪亚将下体拔了出来。连带着让栩株的身体又一阵抽搐。

  少女就这样,大幅度敞开双腿,就这样瘫软着喘息不再说话。

  她的力气应该已经被消耗到底,就连改变姿势的体力都没留下了吧。

  雪白的双腿不规则地抽动着,已经到了连腰也跟着弹起的地步——继续做爱
的话估计会吃痛,不是隆迪亚的调教方法。

  男人一边享受着舒适的余韵,一边眺望栩株的这幅痴态。

  自己虽然还意犹未尽,下体仍然精力十足地翘着,但对她还是稍微喘口气好。
他凝视着地上筋疲力尽的少女,然后将视线转到一旁叠好的毛毯。嘴角不明显地
勾了勾。

  白色的皮肤被白浊所污染如此诱人,逐渐有光的眼球也开始唤回理性。

  在昏暗的地下牢狱里,一股可以被称作是期待的感情,似乎在隆迪亚心头蔓
延。

  「好了,小姑娘,该教你的也都教了……接下来,用你的身体好好取悦领主
大人吧……」

  颇有深意地抛下这句话后,隆迪亚拿出一纸手绢,擦了擦下体便重新整好衣
冠。留下瘫软原地独自喘息的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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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喘息声,确认周围一切俱静的时候,我用胳膊肘勉强从地上撑起了腰。

  总算结束了……还以为那叫隆迪亚的男人会像那肥猪一样,持续内射我个好
几轮。结果除了前戏以外就是一发完事,也没检查一旁被我叠好的毛毯,真是万
幸。

  身体的瘙痒依旧没有退去,但小腹在灼热的麻木下已经觉得舒缓多了。

  我看向地上装着面包、浓汤还有包菜火腿片的餐盘,明明早上才吃了精液面
包,中午就马上变回了正常食物,还是让我颇感意外的。

  不管里面加了有什么东西,只是被中出了一次就如此筋疲力竭,绝对不利好
我接下来的打算,必须及时补充能量。

  我在一旁叠起的毛毯……恐怕早就被注意到问题了。但不清楚是我及时认怂
还是别的什么,没有被隆迪亚追究。

  心脏依旧被高潮的余韵冲击鼓动着,不过身体已经满足了很多。虽然我的精
神依旧疲惫,但至少思考已经逐渐回归清晰了。

  「啊呜……」我跪在餐盘面前,舀了一勺半凉的羊肉汤,味道有些微妙。但
多亏了饥饿和敏感的舌头,我也觉得非常好吃。

  那叫隆迪亚的男人还挺贴心,午餐丰盛不说,还给我配备了餐勺。真的不怕
被奴隶拿来当成工具吗?

  「……!」就在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抱起碗大快朵颐,而是拿起勺子舀
汤喝。在异世界里算是贵族才有的习惯吧?

  难道是想观察试探我?隆迪亚其实还在暗处监视着我吗?

  算了,多想也无益。

  等肚子从汤里适应了食物的节奏后,我撕开面包夹住包菜和火腿片,一嘴咬
了下去,明明做了性奴隶还这么讲究,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心大。

  能感觉到子宫里的精液滚滚,又热又烫黏糊糊的,好在已经被喂了避孕药,
也不用担心怀孕的风险。

  说回现在的情况,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已经有了走出一步险棋的想法,
但我其实对前途还是一片茫然。

  换个思路想,有时候茫然的心态反而比机关算尽更好,不论怎样都只能走一
步看一步。

  已经在这地牢里被锁了半天,差不多该接受自己的处境、不至于只会惊慌失
措了。

  现在我的优势只有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很悲哀的事实,但也只能暂且这么认
了。至于苦恼、屈辱和怨恨,趁着自己现在还深陷快感、情绪麻木,也还是不要
多想为好。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4)险棋

  「愚蠢,贱货!低能的家伙们!……」

  刚召集当地豪绅开完会。领主粗肥的眉毛维持着暴怒的角度,打开地牢大门,
边下着台阶边怒骂着:「王国肯定会清算我们!……结果都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只会一个劲阋墙!……」

  带着愤怒的激情,男人身上的血像着了火一样热,美丽的少女就被监禁在这
黑暗深处。一想到这里,脑海中就浮现出凄惨少女的裸体和悲鸣、以及像成熟果
实一样欲滴的性器和乳房。

  地牢里,在调教用的湿麻绳束对面,美丽的裸体出现松明灯微弱的光下。

  少女像零落在地的花一样坐在那里,听到从地牢入口传来的怒骂声,畏怯地
朝领主投以视线。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领主不经意舔了肥猪般厚厚的嘴唇,下垂的眼皮浮现出
粘质而潮湿的愤怒,向被拘束在那里一丝不挂的少女,唾着怒吼道:「给我过来!」

  「……唔……等……」

  「混账——!我说过来你不明白吗!?」

  领主语气粗野地上前去,栩株畏缩地蜷着身子后退,可身后只有墙壁。光滑
的后背和头发碰到从墙上垂下的铁链,发出不留情面的声音。

  「咿……啊啊!……等等,不要……」

  「你…可恶!……」

  领主将爬山虎一样的锁链往上拉,将少女的手臂吊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恐惧吧,双手被吊起、跪坐在地的少女,力气无法抗衡锁链只能
微微挣扎地哭诉:「求求你……!我会听话的……!请不要太过分……」

  「少废话,你这母狗!」领主边喘息边扇了栩株一巴掌,一手比铰链还要用
力地抓住了她的乳房。

  「啊、啊!——」少女似乎也已经积欲多时,毕竟此前喂了媚药,一被摸到
敏感处,就直接吐出了肺中快要爆炸的气息。

  「等等……不要……」

  沉浸在奸淫的暴力中,领主上涌的气血转成激情,连愤怒都被麻痹了,脑海
中剩下的仅有欲望:「少啰嗦……我要给你肏到破烂不堪……!你是我的东西,
就在这里,当条母狗就够了!……」

  「啊啊啊!停下!不要捏!——」

  领主用指甲掐住小而硬的乳头,另一只手伸进拼命颤抖的少女胯间。

  「咿!啊、啊!别这样!」

  少女全身像鱼一样被压在墙上扑腾,领主抓住她后仰的脑袋,像是要将自己
的气味抹在她脸上似的舔着,还不断往她胸上淌着口水。

  「老实点!你、这个淫女——」

  少女脸上的汗珠连同泪花一起被舔去,与此同时领主的手从陶器般的小腹往
上摸,像钩爪一样抓紧了她的乳房。

  「嗯,不行……不行……」

  「吵什么啊,母狗!你对自己有点数吗?就算是卖淫女也没有你这么适合干
的身体知道吗!」

  一边从嘴里露出愚蠢的言词,领主一边使手指抓紧少女滑动的胸,用几乎要
将其捏碎、破坏一样的力道,贪享着其中的触觉。

  「啊!啊!求你!轻一点!……」

  「咿喝……忍不住了!」

  领主一边揪着少女的头发,一边继续用力抓住充血泛红、像雕像一样美丽的
乳房。他将裤子下压抑的勃起掏出来,像狗一样擦在少女的腿上。

  从尖端漏出的先走汁沾上小腹,男人的下根触碰在雪白的皮肤上,一碰上去
就猛地弹起,开始不安地颤动。简直像个僵硬的机器一样,仅是因为摩擦就不由
得要射精了。

  「啊、啊……呜!……」

  领主紧忙挪动肥胖的身子,将男根压在少女的胸沟里,白浊喷在少女的脸上。

  「啊……呀,讨厌!讨厌,不……」

  「哼……!真是只母狗,连侍奉男人都不会……」

  即便已经射精了一次,男人的下体依旧坚挺地勃起着。他用下半身将少女的
裸体压在墙壁上,用指甲紧捏她的两个乳房,用不断膨胀的男根尽情在上面摩擦。

  灼热勃起的男根,仍然零星喷着污秽的黏液,玷污了少女的脸和乳房,在上
面蹭来蹭去——但乳交终究缺乏显著的肉感,领主抱怨似地啧了一声,离开了少
女身体。

               然后——

  「啊,啊!呜咿!等……!」

  用力地抓起少女的一只脚,撬开大腿根部,领主用视线奸污那里的同时,用
手指掰开少女的耻丘。

  颤动的小穴仍然往外流着白浊的污秽,像拒绝来者似的,领主顿时熄了想要
埋头一阵乱舔的欲望,心里只剩下不快。

  「住手……这样……!不要!」

  于是就这样,丝毫不顾栩株的哭泣声,抓住她的脚把身体往前一拉,拽来少
女微弱抵抗的头,宣告主导般地让她跪在地上。

  接着,领主挺起腰,拉起锁拷,将她的头埋到自己的胯间。

  栩株的裸体因手臂被拉扯而微微颤抖,锁链响起剧烈的声音。领主听着那响
声,内心只感到火热的狂喜。他握紧自己的男根,将其拧进少女的嘴里。

  「唔唔!……嗯!……嗯!……」

  粘稠的快感,从阴茎到整个下半身,都像被魔女吻了般窜动着。领主用栩株
的口水做润滑剂,向嗓子深处插进去。几乎要让她窒息地一个劲地挺着腰。

  如此粗暴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让栩株发出悲鸣。

  「呜,嗯!咕,哇!嗯,嗯嗯!——」

  拷住手臂的锁链乱响,栩株拼命想将喉咙里的男根吐出来——仅仅是无力的
抵抗,对于雄性而言也不过是侍奉。领主享受着腰骨融化的快感,毫不在乎地马
上就到达高潮。

  「嗯、唔!等唔…等等!呜呜!」

  咬紧牙关,领主把分身深深地捅入栩株的嗓子里,堵住她的悲鸣——阴毛了
埋住少女蠢动的鼻子,嘲弄般地用自己的腰撞击她的脸。

  「咕呜!咕呜!……不咕……唔……唔!……!」

  「嗯——!!!」

  与剧痛相似的快感,让脊梁骨似乎都快要散架了。

  几乎是排尿般的大量射精,被喷进少女的嗓子深处。领主就这么按着栩株的
头,直到自己的下体射出最后一滴。

  「咕咕!呕!咕呃呃!……嗯!!……」

  栩株紧闭的眼睛涌出泪花,沾湿了领主的阴毛,领主没急着将男根拔出,而
是安抚般地摸起她的脸和银发。等他吐出像鲸鱼一样堆积的气息后,才缓缓挪动
自己的肥腰、将分身从栩株嘴里拔出。

  总算重获了空气,少女的嗓子却被精液给黏住。男根被完整拔出的同时发出
干呕声,栩株嘴里像呕吐一样呛着精液。白浊的污秽从嘴角滴落在大腿上。

  猫一样的赤眸依旧引人注目,浑身颤抖的少女似乎也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只是不停绝望地哭着流眼泪。

  一看到这样的表情,领主身体的深处就感到一阵热欲起伏。

  气氛差不多到位了,接下来也该开始正戏。

  从连着天花板的铰链上松下锁链,将吊着的少女放在地板上。领主用自己粗
厚的手握住栩株的双肩,将她身子翻过来从正面推倒在地上。

  「呜呜!……」似乎是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栩株咬紧了嘴唇不再反抗。

  「呵呵……我的小母狗……!」肥猪男摇摇晃晃地揉着栩株的胸,用淫乱的
视线打量起身下美人,散漫的嘴角垂下口水,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他一边喘着粗
气,一边继续在少女身上乱摸,使其燥热起来。

  「呜呜!」乳房被抓起,栩株一边感受着像舔舐一样的视线,一边哭着。即
便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也微微挣扎着身子,仍然表示拒绝地抽泣。

  男人的手被伸进了胯间。雪白的大腿和臀部的曲线都相当漂亮,真的是难得
一见的极品。

  「咿咿咿……」柔软的腰肢被肥猪男的粗手抓住,栩株无力地扭动身体,发
出细细的哭声。身体受惊似的地将腰弹起,蛋糕似的乳房垂成优美形状,在领主
淫荡的视线下变得燥热。

  对眼前过于破戒的美人,领主兴奋得连语言都无法控制。肥厚的手指抓紧了
她的大腿。

  「啊、啊啊啊……!」

  眼见领主抓住自己的脚腕、大幅度抬起自己的右腿,少女脸上流露出慌张的
神色,似乎是从姿势里预感到接下来的交欢会更加狂暴,栩株脸上的慌张很快就
变为恐惧。

  「啊,啊!……等等……!」

  「闭嘴,想舒服起来就给我乖乖的。」领主拿出手绢,粗暴往里面擦着少女
被污秽弄脏了的阴部,掰开窥视早已湿润的小穴,肉色的嘴唇妖艳地蠢蠢欲动。

  「呀……啊,不……」

  「哼,果然是个淫女。你早就开始期待了吧?」领主冷笑一声,一只手握住
刚硬的勃起,将其压在栩株的耻丘上,像做前戏那般不断摩擦:「早就开始想要
了吧!」

  「不是!……求你……啊、啊!……」

  栩株的下半身像被钩子钓起的鱼一样微微挣扎,尽管无力,但仍然微微颤抖,
想要从领主的男根地下逃出去,但领主就像一只猪一样坐在她左腿上,同时高折
起栩株的另一条腿。

  怒张勃起的阴茎,感受着少女柔软耻丘的触觉,嘲弄般地将先走汁涂在上面。
紧接着往那粘肉的深处,以怒不可遏般的力道插了进去。

  「啊……!啊!不要!」将羞涩的柔肉推开,男根被拧入小穴里,整个埋没
在少女的身体之中。栩株的口中响起了让领主兴奋得发狂的悲鸣。

  领主抱紧雪白柔软的右腿,拽住她的银发,以侧躺着的姿势,朝少女的耻部
猛地抽插。每次都越来越深地捅入、不停地侵犯她。

  「啊啊!……顶到、子宫了!……啊……!太快了!等一下!……」

  「别装纯洁!你明明就,很享受吧!」

  领主的阴茎在小穴里不断进出,被粘质的褶肉,滚热的体液和收缩的腔壁包
围。如此紧致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吸进去了,就这样松开少女的头
发,领主肥胖的身体压过去,将少女的脚推向头顶,双臂绕过雪白的腿,搂紧她
的身子:

  「真是了不起的淫女啊!~」

  「呀……!不,啊,不要……!」

  领主在湿润的污浊中嘲弄着进行侵犯。每当他戳到子宫的时候,栩株就会泄
露恐惧的声音,无力的悲鸣和淫叫。

  「啊、啊……啊咿!……等等……」

  「哈哈哈,真不错,叫大声点!」

  「啊、啊、啊…啊啊!……啊……」

  在身下发出悲鸣的少女的声音里,灼热的快感和近似麻木的潮流混合在一起,
令肥猪男咬牙深陷其中。

  每当他用腰往里面突入,阴茎就几乎爆炸般地被小穴的软肉裹住。少女的身
体似乎比以往要更灼热了,领主享受着下体被收紧的触感,在几乎让人脊梁颤抖
的快感中,达到了顶峰……

  「哦……!混账……给我再紧点!……」

  「啊!呀,等!……呜、啊咿!……」

  「哦,哦噢噢!」

  忍耐到极限,领主将意识放飞,任由勃起往少女的子宫内捅去。与眼睛失去
焦点的快乐一起,爆炸般喷出大量的精液。边抽动边往里面射精。

  「啊!嗯、呀,啊啊……!!」

  领主像失禁了一样,释放了大量的精液,从内部弄脏了少女白色的裸体,阴
茎持续吐着热液,几乎要同少女的体温融合。

  「啊,啊,呵呵……」

  趁着高潮还未褪去,领主傻笑着抽出勃起。这动作让少女在无意识的高潮中
又痉挛了好几次。

  真是令人满足的淫态。领主翻着少女的屁股,打算换个姿势从后面继续攻势
……

  「……嗯?」领主的手指竟病态地颤抖起来,拒绝为主人的欲望服务,开始
了罢工。肥猪男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乏力,不甘心地咬紧了牙关。

  明明喝了那么多精力药剂,怎么现在还是有点筋疲力尽……领主啧了一声,
吐出全身发热而糜烂的气息,打算站立起来。

  「噫、哇?什么……?」

  膝盖、腰、脊梁骨——不听使唤。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肥胖的身体失去了支
撑自己的力气,晃悠悠地朝后滑到了。

  「什……可恶……!」还是精力药剂喝得不够吗?肥猪男深感遗憾地一味啧
嘴,不耐烦地摇晃自己肥猪一样的肚皮。

  「啊……啊……」

  这时,全身滚烫的栩株倒在地上的身子抽搐了下,微微睁开浑浊的眼球,看
着领主。然后——

  「……看什么看,小母狗?」领主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正打算用胳膊肘支
撑自己从地上坐起身,白色的裸体就慢慢转了过来。

  「啊,啊……」

  凝视着领主的眼睛,少女空虚的眼睛笑了:「……领主大人……主人……我
来帮你……」

  「嗯,嗯?小贱人,你打算干什么?」看见少女被精液玷污的脸,领主的下
体又来精神地挺了起来。

  已经失去了光芒的赤眸,此时就像真的绝望一样。栩株眼睛一眨不眨地,爬
上领主仰倒在地的肥胖身躯。

  「嗯……啊……嗯……」少女用骑乘的姿势坐了上来,不断颤动的小穴贴上
男根,柔软纤细的腰也跟着扭动,简直像自慰一样摩擦在男根上。

  「呵……还挺乖啊~」领主笑着摸起了栩株的腿,似乎是很高兴自己重拾精
力——像腐烂的绳子一样重新勃起的男根打在秘裂上,领主满脸横肉地傻笑看着
少女俯下的嘴唇。

  他没有注意到,少女捧住自己脸的颤巍巍的手,不知不觉已经伸向了一旁的
毛毯……

  -------------------------------------

  「咕啾咕啾……嗯啊……」舌头和肥猪男的嘴交缠的水声,让我心底发麻地
感到恶心。

  另一方面,不断在屁股缝里摩擦的男根,也开始唤起身体的灼热感——现在
还不能沉溺其中。

  「咕啾啾……呃……」

  趁着接吻的喘息之余,我将粘稠的视线停在领主的脸上。这个将我的纯洁夺
去,此刻却笑得事不关己的肥猪的脸,将其深刻映在自己眼里。

  「啊啊……主人……」

  我就是被这样的人,当成了畜生不如的便器。一想到这里,自嘲的心底甚至
闪过想笑的冲动。

  「怎么了,我的小母狗?」肥猪男喜悦地蠢动着鼻子,抚摸我的头发说道。

  被问了这种话,一时间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笑自己的无力,还有眼前这
肥猪搞不清状况的愚蠢嘴脸。不知是心情激动,还是因为快感导致的燥热,我现
在仍欲求不满似地喘着气,低身附在领主的嘴上。

  毫无尊严——现在我并不在那个自己为之骄傲的学府里,这里也不是原本那
个我所熟悉的世界。

  我确实有过一个骄傲而幸福的前生,但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唯有手脚上的
镣铐作响,不断让骄傲的思绪回到低迷的当下。

  映入眼中的手,已经不再是那长期摸着小提琴和钢琴、纤细而棱角分明的手
了。而是雪白柔软、不足盈盈一握的少女的手。

  我已经作为性奴隶、落到了这个肥猪领主手中。

  「唔……啾啾……哈……主人……请让……您的小母狗更满足吧……」仅仅
这一句话,就让肥猪男更加喜悦地蠢动起了鼻子。抓住了我的屁股,慢慢挪动男
根的位置对准小穴……

  不知为何眼睛再度泛出泪花。我用轻声笑到有点颤抖的声音,仿佛以后再也
无脸见人似地,附在他的耳边:「去死吧。」

  「……………………!!」

  对着显露出一瞬间疑惑的愚蠢眸子——以及映在其中的自己的脸,我发出了
告别。

  像在诅咒世上所有一切似地,我从一旁的毛毯里翻出了早已编好的麻绳,快
速套牢在了肥猪男的脖子上。

  这麻绳是我在被喂了媚药之余,从毛毯撕下了几条绳子编出来的。以少女之
力勉强就能撕开的毛毯,很可能强度不足以勒死成年男性。为此我还专门将其编
成了三股绳,抱着决死的心态,对这侮辱我人格和身体的肥猪下出这步险棋。

  「咕!……呜!……」鼻息从喉咙被屏住的声音,让肥猪男的面庞跟着扭曲。

  掰手指、扯绳子,握紧拳头猛力砸我的肚子和胳膊——都没用。

  冷冷地注视那张恶心的脸上最后的表情,我抓紧了手中绕成圈的铰绳。似乎
是高涨的情绪让所有痛感都消失了——手指几近渗血地抓紧绞绳,其他什么都感
觉不到。

  肥猪男的脚抽搐般地在地板上乱窜,一直强暴我而泛着愤怒和激情的眼睛,
此时被惊慌和绝望所替代。满是赘肉的脖颈挤出沙哑的声音。领主这才发觉到自
己已经穷途末路,像在乞求、亦或拒绝这份现实似地猛烈摇头。

  「咕……惹……啊!……」

  ……可不管他做出什么反应,现在都轮到我爱答不理了。

  一个劲往手里的绳索加大力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干巴巴的唇间迸出。依
旧握紧绳索的手不停颤抖,是因为兴奋还是疲劳?无所谓了。

  总算是连思考都断掉了吧,肥猪男的双手失去目标,往半空乱抓起来,指甲
不时刮伤我雪白的皮肤,被他抓得一片猩红。

  就这样,将脖子往深勒紧。一直、一直往里面勒进去。直到那肥猪脸色发紫、
四肢抽搐不已口吐白沫,也未曾松懈手上的力道。

  「咿哈……!哈……」困在眼前染成整片血红的错觉之中,我大口吐着气惊
魂未定。

  四周的声音已经归于平静,只剩我一个人独自喘息。

  「哈……哈啊……啊啊啊……」没来得及思考反应,条件反射般地,我用戴
着镣铐的双手,再度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脑袋昏沉,一时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颤抖的视线不知是喜悦还是恐惧,一片昏花什么也看不清。

  毫无疑问的是,我杀人了。

  第一次、自己亲手杀的人。

  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发展,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我的手中发生了。

  跨坐在身下的肥胖身躯,那眼球已经完全翻了过去、嘴里喷着大片白沫、脸
色也一片乌紫的领主,已经失去了所有气息。

  这样就杀死他了吗?

  毫无疑问这是步险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抱着能成功的想法,单纯是借着自
己被强奸的愤怒,脑子一股劲使上来的。

  换作其他绝境我都很难下出这一步险棋,因为这是要自己亲手夺去一条人命。
若不是整个人被侵犯得模模糊糊,肯定在事前就已经完全被吓瘫了。

  「呜……」

  说回现在,脑袋冷静下来后,我不停尝试找回熟悉的思考,却怎么都无济于
事。

  头晕眼花,无法确认现状不说,自己也根本搞不清自己都在做些什么,真的
快不行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双手捂着脸颊的我哭了出来。

  诅咒仇人、哭自己的无力、还有这个异世界,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事?

  即便是这种不足怜惜的人渣,我也还没成熟到以自己的手沾上鲜血,还能悠
然自得的程度。

  侥幸,而且是万分的庆幸,直到这时高涨的心情平复下来,我才紧张地浑身
发抖,又茫然无措地捂住眼睛哭泣。

  要是失败的话,到底会遭到什么对待,我有考虑过吗?

  脑袋里像回马灯一样反复播放这两天的遭遇,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
么我被迫要手刃一条人命。光是能存活就已经够侥幸的了,根本无法想象失败后
会遭遇什么。

  一回想到这些就全身发软,吓到站不起来。而且说到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毫
无头绪……

  「咿咿……呜噗……!」

  尽管如此,逐渐回归身体的理性,还是让我及时清醒了过来。咬紧嘴唇止住
哭泣,在绝望扭曲的视野里,我拽过肥猪已经脱下的裤子。

  「赶、紧……!」

  从肥猪男的裤子上我搜到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全身锁着的镣铐。然后站起身。

  「咿!……」胯间好痛,合不拢腿。从嘴里到全身也都是那肥猪身上的臭味。

  我非常想蜷起身子大哭一场,虽然时间应该还算充裕,但此后的事情我还没
有任何考虑,必须要抓紧时间振作起来。

  颤巍巍的脚,靠近放满调教道具的桌子。我从上面拿起一样锐器,然后回头
看向肥猪倒在地上的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补刀的想法。

  单只是望着那样的尸体就足够令人反胃的了。要是再见点血,我可就真的受
不住了。

  即便回想起自己在男人身下的不堪样子,也完全鼓不起更多的勇气——我的
贞操和自尊,在恐惧面前也就这么廉价吗?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总而言之必须行动起来。即便已经恍惚到失去思考,
我也不停在放满调教道具的桌子和柜子上搜找着……

  ——《女仆手册》。

  从柜子的上层竟然搜出了这种东西。

  说回来我还认得这个世界的字吗?看来那肥猪男没少将女人调教好后,就收
在宅邸里当女仆的样子。

  身体的燥热不知何时已经平下来了,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不过更大程度
上,是我自己的侥幸吧。

  一边从手册尾页确认宅邸的地图,我一边将之后该做的事定出优先顺位。

  首先要确定现在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傍晚或者夜里,一会得找找那
肥猪身上有没有怀表什么的……另外还要确认宅邸里是否还有巡逻的私兵一类。
虽然这地牢里就有些情趣服饰,但其中勉强能穿的女仆装也都是情趣款的——是
敞着胸口,没有袖子,裙摆也改得很短的清凉款,有种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偷袭的
感觉。

  我一边确认宅邸外围的地图,一边琢磨自己的逃脱路线。

  最后就是从这宅邸逃脱后又该怎么办,这方面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
…财物;当地社会;还有领主被发现尸体后,很可能会颁布针对我的通缉令……

  而且,话说回来我根本不会穿女人的衣服啊。

  「……也难不倒我。」

  多试了几次错后,还是将女仆装好好穿在身上了,还算合身,不算太难。

  紧接着我翻起领主的衣服和裤子,这肥猪的低俗品味,反而在这时候让我觉
得庆幸。他衣服上的宝石简直就像洪水一样汹涌。我将他身上的珠宝、装饰以及
兜里的零钱都收集了起来,然后用搁在旁边的毛毯折出一个口袋装了进去。

  各种珍宝碰撞的声音,顿时让我觉得有些紧张,毕竟接下来是要悄悄逃出这
个宅邸,这些动静实在有些令人不安。

  总之小心点吧。

  再也不想看这个地牢一眼,我从石造的台阶上去。确认外面灯火已暗不再有
动静后,我终于离开了这里。

[ 本帖最后由 114977987 于 2023-12-21 21:47(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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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5)走私商

  四周一片寂静。

  从天花板悬垂下来的奇特吊灯,空洞地俯视着不见人影的走廊。

  看来这间宅邸三更就停止了活动,相当利好我的逃脱,但也不能急着从庭院
出去。宅邸里虽然寂寥无人,但我还不清楚庭院里会有何种程度的防备,还是不
要冒进为好。

  「应该就是这个卫生间……」依照女仆手册里的地图,我来到回廊尽头的卫
生间,这里连接着通往外面河道的下水道,手册里要求女仆每天都来打扫。

  「嘿咻……」推开角落里的槅门,我拿出从地牢里顺来的松明灯,点亮后便
沿着梯子钻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迎面而来的臭气熏天,下水道的空气薄薄的,并不是那么刺鼻。
是仆人经常清洗的缘故吗?

  提着松明灯、贴在一边的墙壁上悄悄走着,从黑暗深处吹来的腥风刮拂着我
的脸庞——风的方向应该就是出口吧。

  我将手里的松明灯握紧。火焰颤巍巍地摇晃,四处的黑影随着烛光浮现。影
子仿佛数股浓密的瘴气,活灵活现地迎送深入黑暗的少女。

  「……果然有门。」

  在已经接近管道出口、能看见外面河道的地方,一道铁栅栏阻隔了我的去路。

  我像是要呼吸黑暗似的吸了口气,取出领主的钥匙串,祈祷着能有一个钥匙
对上这道最后的锁。

  「开了……」正当麻木的心情开始感到不安时,我终于试到了正确的钥匙。

  迎着潺潺的河流声,小皮鞋踏出管道、落在河边的草丛里。

  逃出来了!我像是从水中回到陆地上一样,终于呼吸到风的同时发出颤抖的
叹息。

  回想起来,从勒死领主开始,我的每一步行动都是冒险——宅邸的结构是否
和地图一致、宅邸内是否有巡逻守卫一类,这些问题我都没有任何把握。能走到
这一步很是幸运,真的是荒唐程度的好运了。

  希望这好运还没有到头。平复了下心情后,我环顾四周,能看见的只有荒芜
平坦的原野。

  不远处虽然耸立着城墙,但城镇领主死亡的事实,估计明早就会被发现,到
时候说不定还会挂出通缉令吧。

  「呼……」

  熄掉松明灯的火,轻踩过低矮的草丛,我来到河边四处张望,城墙上的灯火
依稀,像游荡在夜里的游魂般跳动着,潺潺的河面揉碎着空中的光,一切都风平
浪静。仿佛诉说着此刻的紧张也都是虚幻。

  将视线移向河流下游,视野就几乎被整片山野所占据。矮草之间散落着美丽
的花儿,让秋日阴沉的空气都轻盈了许多。

  往河的上游去吗?

  沿河的地段通常都会有人聚落,但那肥猪领主敢将宅邸的下水道直接通往河
里,估计是往下游有很长一段都见不到城镇了。上游的方向反而更有可能寻到人
烟。

  ……几番思考权衡后,我还是决定往上游去。

  河边平坦的小径刚好适宜行走,仔细看的话路面还有几道车辙,大概是马车
行道,沿这条路走下去,说不定会遇上星夜赶路的商贩。若遇到了必须提前准备
好说辞。

  忍耐着下体时不时仍感到撕裂的疼痛,我晃晃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内衣被小
穴里流出的白浊沾湿,顿时让我有种全身都要软下的挫败感。

  沿着河蜿蜿蜒蜒出了城郊。河流深入原野,像从中间开道似的,从宽阔敞亮
的林间直入,路旁的车辙痕迹很明显,只要不往旁边深入树林,估计也不用担心
野兽什么的危险。

  「唔咕……」下体又一阵温热的阵痛,让步伐忽的不稳。我突然双脚一阵踉
跄、跌在了河边的石头上。

  不妙……用手指往下体确认了一下,我才发现从小穴里溢出的白浊,已经流
到大腿上了。

  我不禁咂舌地诅咒自己所遭遇的不幸。精液和淫液的味道浓厚,肯定会相当
引人注目的。

  仔细想想,需要考虑的东西还非常多,首先是服饰问题,这女仆装的裙子本
来就短,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必须要留神不能引起多余的注意;另外,路上遇
见村落还好说,若想进入城镇的话,很可能需要些什么关卡文件……

  「呜……」随着脑海里排列出的各种可能,我顿时感到一阵反胃,脑袋几乎
是劝我退缩似的一阵晕眩。

  ……还是别考虑那么多了。我扶着额头缓了缓。手臂撑在石头上支起身子,
驱使着发麻的双腿站起来。

  得快点振作些。只要还不是穷途末路,就得继续神经粗大地往前进。

  深呼吸,就像是给自己鼓劲一样,河边的空气很是清晰,相比身上黏糊糊臭
烘烘的味道,真是令人超乎预料的舒畅。

  只不过,刚刚才从性奴隶这层身份脱出的我,也没什么空隙享受这份悠闲。
以后估计也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

  我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环顾河岸周围。

  被月光染成青色、富饶而色泽饱满的森林,该说不愧是异世界吗?真的是梦
幻般的景象。

  河的对岸紧依着密林,这边沿岸也有挺多巨石阻挡。躲在石头后面洗澡的话,
应该没有人会轻易发现吧?岸边如果有马车行商路过,也可以快速躲起来穿好衣
服。这样冒险的想法在我心头蔓延。毕竟我被关在阴闷发霉的地牢里那么久,再
加上多次的高潮,白皙的身躯也出了不少汗水。如今最好将身上的淫味和臭味都
给洗掉。错过这处好地,后面可能很难再有机会清洗身子了。这么想着,我慢慢
绕过石头朝河畔走去。

  褪下鞋子,藏在巨石后面,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然后踩入潺潺河流。

  「好舒服……」足踝刚没入其中,就感到心灵几乎都被净化。澄澈轻盈的河
水,对于满身浑浊的我来说,虽然冰冷但很舒适。

  「呼……」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也从心底感到了放松。

  这样舒畅的心情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无论身上的淫液还是汗液,亦或者
之前被凌辱的屈辱,仿佛都在此刻被净化。

  裸足踩在河底的卵石上,像被按摩一样,有种莫名的安心和舒适感。我弯下
膝盖将身子没入水中,慢慢清洗着胸口、后背、小腿、私处和头发。

  纤手挽起及腰的银发,以轻柔的动作梳下、用河水慢慢洗着,只要将银发掬
在掌心,就能从中窥探到细碎的月光,真是相当美丽而不可思议的景象。

  好想就一直这么下去啊——我很清楚连这点渴望都是奢求。现在的境况,根
本说不上是可以放松的时候。但只要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稍微放缓,身体就会不
可避免地感到疲惫。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困难,精疲力尽的我也无暇顾及了。只
想好好享受此刻闲暇。反正没有人,最后一点警惕也放松放松,应该不会有事吧
……

  「哦,真的是女人啊?」从身后传来悠闲的搭讪声,就像乌云一样降下,给
我的心情再次打入低谷。

  「什……!」我慌忙转过身去,岸边石头的缝隙里,几个男人像审视一件玩
物似的,看我回过头不停地吆喝兼大笑起来。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沿着岸边排开的人影有四五个,而我之前却根本
没有发现。是路人行贩、还是商人?如果他们只是路过的话就好说了,那样我只
是被偷看了洗澡而已,但是……

  「中奖了啊~还是个大奖。抓住她,别让她逃掉!」男人们用粗鲁的口气吆
喝着悠闲的句子,然后跳进河水里、就像嬉戏一样狂妄地大笑着。

  交叠的笑声和我绝望的心情截然相反,让我全身毛骨悚然。

  快点想办法……快点逃掉……必须快点回到岸边。然而我这才发现,自己藏
在石头后面的衣服,也都被男人给拿去了。这些人显然在出现前就准备好断了我
的退路,伴随着水花溅起的吆喝声,我的脑袋再度陷入恍惚。

  洗澡的地方离岸边只有几步的距离,他们很快就能够抓到我,如果被抓住的
话……

  (被抓住的话……)只是重复着这几个字眼,我的双腿又开始颤抖发软,连
逃跑抵抗都做不到。

  不,根本没法逃跑抵抗的吧——纤细无力的双腿,连在河里迈开脚步都难以
做到,更别说从几个大汉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完……了……」

  一丝不挂、手无寸铁的少女,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逃不掉的……这样的事实
使我失去一切思考,连懊悔都来不及,脑海里只剩下恐怖和绝望。双臂无济于事
地捂着身子,说不上是挣扎,仅仅是撒娇般地护紧自己的身体、绝望地回避越来
越接近的身影……

  「呀啊啊!……」捂住私处的双臂,终于被疯狂的男人们抓住了。

  一想起之后将要遭到他们怎么样的对待,脑袋就害怕得几乎一片空白。不仅
是将要遭到强暴的恐惧,还有自己身体的深处——不属于理性范畴的淫欲也开始
起伏……

  「老大!抓到了!」

  「不要……放开我!……」

  一个男人粗暴地扼着我的双腕押了过去。女孩子纤细的手臂,被粗壮的双手
钳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男人们推搡着蹚出河流、全裸地跪在岸边。

  「哟,小姐,可有闲情在这赏月啊?」推开一众男人起声发话的,是一位面
容让人想起野兽的大汉。

  将近有2米长的身躯,浅黑色面庞加上杂乱的胡须。健壮的身上虽然勉强穿
着夹克,领口却胡乱敞开着。脸上也挂着十分带有男子气概的笑容,就像性格高
傲的肉食动物。

  「虽然打扰淑女洗澡实在太没情趣,但小姐可是勒玛内亚子爵那里出来的?
为什么会在深夜出城?」

  「我……我……」

  原本以为我会被直接推倒强奸的,结果听到男人问候的声音谨慎稳重,和之
前所见的流氓和斯文败类都不一样,似乎有种刻意维持的粗暴感。

  竟然一眼就被看出、我是从那肥猪领主那儿逃出来的?不自然的现状,让我
的脑袋在这时候反而转起来了。

  近在眼前的浅黑色脸庞,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脸。

  明明抓到了赤身裸体的女性,几个男人围在周围,却都没急着侵犯。而且这
些男人们,到现在也只是用手钳住我的双腕,却没见绳子或其他拘束具什么的
……难不成他们其实不是人贩子?

  「……老爷最近手头紧,说要卖掉一些宝物,让我前去和隔壁城镇的领主交
易……」想到这里,我心底还是无力地起了一点希望,起码说出了流畅的句子。

  「『老爷』?」

  刚刚的说辞,是我在路上才准备好的,原本是打算遇见普通商人时应付过去。
但看眼前大汉狐疑地皱起眉毛的样子,这套说辞肯定还是瞒不过他。

  「所以你是子爵的女仆咯?银发的女仆,在勒玛内亚那边可没见过啊。是他
花了大价钱新买的?」

  「……老爷……不、主人……我确实是主人新买回来的奴隶……主人要我带
财物给隔壁领主送去,其实就是要我本人也过去侍奉……」语调随着全身一并颤
抖着,我一边现编着说辞,一边回避男人的眼神。

  男人却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那豺狼似的眼睛:「也就是说你的
主子,让你一个人大老远跑到隔壁城镇去咯?可你身上既没有奴隶项圈,也没有
刻印禁制,更没有什么监视的暗卫在周围跟着,这是怎么回事?」

  「唔……」眼前大汉一连串道破关键的问话,让我嘴唇一阵颤抖:「家里
……我家原本也是贵族,但哥哥不久前出了事、就欠了主人很多钱……我是逃不
掉的。」

  「原来如此,这倒也说得过去。」大汉撩起我的一缕银发,仔细端详了一阵。
随后俯身看着我的脸,表情和最早开始的模样没什么不同。然而那对黑色眼睛之
中却闪着肉食动物的光芒,让我还是难以直视。

  赤身裸体的现在,基本上也什么都掩饰不了。眼前这大汉与那肥猪男相识,
现在就希望此人能够相信这番说辞,然后放我一马了……就算被强奸几通也没事,
只要不再变成性奴隶,什么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把衣服穿上吧。」沉默了一会后,大汉朝周围的男人们使了个眼色。身后
的人松开我的手腕,又将女仆装扔在我身上。

  「之前急着把你拉出水来,只是怕你藏了什么暗器——喂,佩鲁特!」这番
解释,不知是起了什么主意,转身朝林子里呼喊起某人的名字来。

  另一方面,我被男人们拉扯着从地上站起了脚。虽说是让我穿好衣服,但他
们都死死钳住我的肩膀,下流的视线也不停扫在雪白的肌肤上,估计也没打算给
我穿衣服的余地。我只能一边勉强地将女仆装捂在身前,一边被他们推推搡搡地
跨入林子里,来到一辆被稻草盖住货物的马车前。

  「哈呜~……」从马车前室的位置传来绵长、绵长的哈欠声——和聒噪的男
人们相反,那是不紧不慢、洪亮清澈的少年的声音。

  仔细一看,从车厢的影子中,已经有半截身子坐了起来。纤瘦高挑的轮廓正
大张着嘴巴,无聊而困倦地打着哈欠。

  借着月光,勉强能辨认出他有一头的金发,被头巾绑住。干练精瘦的身躯微
微颤抖,从半卷袖口里露出纤细的小臂。少年的体型匀称,虽然和前世的我一般
瘦弱,但看起来相当结实。

  像是伸懒腰般,少年懒散地歪着满是疤痕的脖子、朝这里瞥了过来,琥珀色
的眸子在银蓝的月光下熠熠发辉,讥讽似地透过额前的刘海,朝我投以视线。

  「咋了,诺因斯,把所有人喊起来,就为了一个小姑娘?布列希尔领那边不
是挺多妓院的,出发的时候也没人动心思呀?怎么偏在这时候拿来历不明的小妮
子解闷?」

  「你这小子……我确实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但强抢民女可不是我的罪过之
一。」

  大汉咧嘴不怀好意地笑着,露出相当显眼的犬齿,用下巴比了比我的方向:
「不开玩笑,佩鲁特,我是来找你问意见的。这姑娘有点可疑,她说自己是家里
欠了钱被迫卖身给勒玛内亚的贵族,你怎么看?」

  听了大汉的话后,少年睡眼朦胧地朝我投以视线。

  很快,望向我的眼睛眯细了起来。少年拿出一张手绢擦了擦手,颇感匆忙地
跳下马车,撩起我的头发和女仆装闻了闻。

  「……光看皮肤的话她确实是贵族。手脚腕上有些蜕皮,应该是长期戴着镣
铐的痕迹。女仆装也是新的,得罪了。」

  少年又抓过我的手,用大拇指稍微摸了摸我的手,翻过来端详了一阵:「身
份这层多少不差,但还有事被她隐瞒了,看。」

  白皙的手被少年两手握紧,然后搓了搓,摊开给众人看——红红的印记绕着
手掌一圈,顿时显现了出来。

  「绳子的勒痕,而且相当深。虽然没有发肿,但搓一搓还是能看出来的。没
猜错的话,她的胳膊上也会有痕迹。」

  「噢噢,真的是!」身旁的男人们连忙在我胳膊上摩挲起来,很快白皙的皮
肤微微变红,那肥猪在上面抓下的伤痕也暴露无遗。

  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只要血液循环一加速,这些痕迹还是会在皮肤上暴露出
来——这是我在前世所熟知的生理特性,可在异世界里怎么还有人知道这种事?

  「好了,小姑娘。你身上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妙……是你自己坦白,还是我们
给你送到勒玛内亚那里、让你招出来?」少年用轻佻中带着某种高压的态度,不
紧不慢地给我送上最后通牒,彻底击溃了我内心最后的防线。

  「哈……呵呵……哈哈哈……」也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绝望的关头松了下
来吧,我反而笑出了声。虽然已经完全被这伙人所慑服,但不知是虚张声势还是
大脑崩溃,此时我真的笑得很坦然,甚至流出眼泪来。

  这就是穷途末路吧。如今的我除了绝望地闭上双眼,也没什么别的能做的了。
仿佛赌最后一口气似的,深呼吸,我难得用自嘲而强硬的语气回答道:「……你
们把我送不到他那里去……勒玛内亚已经被我勒死了。」

  「被你勒死?」听我这句话的少年颇感意外,似乎是有所预料地摸着下巴,
狐疑的眉毛却一直舒缓不下来:「看你气色,应该是还没怎么被调教的性奴隶吧。
是从哪里找到绳子了吗?那个子爵怎么会这么没防备心?」

  「……我将他们给我的粗布毛毯撕成条段、编成了三股绳……」既淡薄又平
静的声音,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望着地面坦白:「我没有家人的把柄在勒玛内
亚手里,我是被奴隶贩子抓到、被勒玛内亚买回去的性奴隶。那肥猪私自将我当
成他的东西,临死前一直嚣张跋扈地喊我母狗、淫女……以为给我关在牢里锁起
来,我就会摇尾乞怜地当他的精液便器,结果被我反捅了一刀,真是好笑。他再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种结局吧。」一边发出低低的自嘲,一边将心底的愤怒
化为绝望的笑声——那是有如高原上沸腾热水的低温怒意。

  「……把她带走吧,诺因斯。」少年没有回答我万般嘲弄的话语,以隐含疲
乏的语调跟身边人搭话。

  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大大的哈欠声:「现在几
点了?离子爵府邸还有多远?」

  「凌晨快五点吧。估计半小时后就可以到达子爵府。」被少年称呼为「诺因
斯」的大汉回答。见我没力气再换上女仆装,便拿了一件大大的外衣披在我背上,
也不给我穿上袖子,就这么将上半身裹起来拴住,然后把我推上了马车。

  「不论怎么样,勒玛内亚虽有辱于你,但你夺了他性命就想逃跑,也是跑不
了多远的。」一行人开始收拾营地和物资,唤醒马匹准备出行,少年则依旧坐在
马车前室,漫不经心地跟我搭话道:「放心,我们带你回去只是让你接受公正的
审判……奴隶交易在王国并不合法,说不定你反而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我从没想过夺人性命。」听不出少年语气里安慰的成分,我同样漫不
经心地接过他的搭话。

  从坦白一切开始,我就没想过乞求任何人的慈悲,于是从低垂嘴唇中所发出
的,也都是全然不相干的话:「莫名其妙落入到性奴隶的境地,我是无法接受的。
我应该去做的事情还很多,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入到这般境地……或许就是因为绝
望到无所谓了,我才选择手染鲜血吧。」

  「但你不还是逃出来、遇见了我们吗?这不就说明你其实到最后也没放弃,
甚至还成功了不是吗?」

  马车震摇了一下,随着马鞭声带着些颠簸缓缓启程。

  「成功?你如果觉得我算是成功的话,为何不放我一马,咱们分道扬镳谁也
不打扰谁?」

  「呵,分道扬镳……你以为逃得了今天,逃得了明天吗?领主死亡这种事可
是天大的动静。要是你不及时把事情原委公诸开,此事就会酝酿得越来越严重,
警务士兵迟早会给你抓到。在这穷乡僻野的地方,女性在监狱里可是没什么人权
的。可别指望领主的私兵会对你公正,光是逃罪就够你受的。」

  少年嗤笑般的声音微微颤抖,又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歪过头俯看我的脸:
「行了,不谈这些不愉快的话题,来相互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佩鲁特,目前在
这走私商队里干些参谋之类的活。你叫什么?来自哪个贵族?」

  「……我叫栩株。」简短地报上姓名之后,我闭口不语。

  「只说名字吗?第二个问题呢?」

  「我只是对等地向你报出名字而已。身世什么的,你不也是有所隐瞒吗?我
看你的见识不凡,明明和我同龄就担任一个商队的参谋,肯定也不是什么俗家子
弟。」

  「这有什么问题。我是尤伦比恩帝国落魄贵族的末裔,被皇家给盯上,在一
次小闹里被弄得家破人亡,只能流亡异国勉强混口饭吃,没有向你坦白这事,只
是我觉得不值一提罢了。」佩鲁特摊开手带着苦笑摇了摇头,表情却是爽朗到近
乎若无其事的程度,默然等待我的答复——得到的却是我的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笑出来——就因为听了你满是苦言、半
真半假的这套说辞。」我不假思索说出来的句子,迎面而来的却是少年狐疑的目
光。

  「何以见得我说的话半真半假呢,栩株?」

  「不明显吗?」我将头往身后车板一靠,一动不动地盯着佩鲁特全身:

  「你们自诩走私商队,可从刚才启程的准备来看,你们却没有连夜赶路的打
算。肯定是在当地找到了什么安全的销售途径,起码是和当地豪绅有所约定…
…」

  「夜里不热、你的袖子却卷着,睡觉还戴着头巾,甚至时不时拿出手绢擦手。
相比其他男人满身汗味,只有你身上还算干净。说明你在商队里既负责杂活,也
负责接触各种重要人物,要保持仪表和他们经常握手之类的。而且你接触的也不
是一般商人,而是商人背后的金主大头一类。」

  「你对家里『小闹』这个词拿捏得挺准,既然是小闹,普通人就没什么追查
的渠道了。不过,你经常用于工作的手臂和手都很干净,脖子上却有数道伤疤,
是咬痕吧。从你对你的初体验印象极差来看,似乎那次『小闹』,和家族给你安
排的对象有关……」

  「等等,『我的初体验印象极差』?」

  佩鲁特表情凝重地听完我的话后,突然哭笑不得地加以打断:「这又是卖哪
一出?你的性经验也没多少吧,难不成还老成到了能看出其他人经验如何的地步?」

  「这还用想?」我将脑袋后仰到车厢上,眼睛依然不动地看着少年的脸,微
微上扬干涸的嘴唇:「那个叫诺因斯的大汉叫醒你的时候,你也说过,前几天你
们出发前是有妓院在附近的,但你们都没有去,这样至少就攒下了好几天的精力
了吧?」

  「那些男人们且不论,虽然没怎么动我的身子,但他们的眼神都很诚实,唯
独你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对一丝不挂的美少女反而如此镇定。一开始没什么压枪
的动作也就算了,现在坐下来了连腿都不夹,难道是宦官不成?」

  「可从你负责接待各种大人物的经验来看,你显然是被当成贵族家继位者来
培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早已不是处男,而且对初体验印象很差,几乎是心理
阴影程度的。」

  「另外,一开始你检查我的时候,光捏着我的手也要说声『得罪了』,估计
你对你的第一次对象也很是愧疚,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和家里闹崩的吧。我
说得没错吗?」

  听了我的回答,佩鲁特的嘴角微微扭曲。虽然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我没
看漏眼。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推理。

  沉默了一会,少年叹息似的耸耸肩道:「哼……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我早就
心有所属了,所以才对你没有兴趣的。你怎么不考虑这一点?」

  「已经『家破人亡』的人,谈什么心有所属啊。而且你一说这话,反而让我
更确信了哦——别以为我不懂男人。」赤眸不停地将佩鲁特的脸映在其中。少年
这幅表情,甚至让我有番放声嘲笑的意味。

  而这也彻底终结了我们之间的对白——佩鲁特略微不耐烦地扭过身子,不再
靠着车厢,用手撑着下巴将头往外歪去。

  此后马车驶出森林,一直到子爵领,佩鲁特和我都一路无言。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6)柳暗

  「嗯……事情经过我清楚了。」坐在领主办公室的书记桌后面、隆迪亚若有
所思地翻出文件,在刚列出的一则事项后面划上叉号。

  直挺挺站在办公室中央的,是走私商队的首领诺因斯——他脚边则是被绑着
双手、赤身裸体跪坐在地的我。

  「宅邸周围的防卫明明比平常还要严密,亏她还能杀死领主甚至逃出去。」

  「这姑娘说她是从下水道出来的,那可是咱们和勒玛内亚平常接应的地方,
肯定不会有什么守卫——是个聪明孩子对吧?连我都佩服得不得了啊。」诺因斯
略微丰厚、但形状工整的嘴唇咧开大笑了起来。

  相比之下隆迪亚则表情依旧平静。他没有回复壮汉欢愉的笑声,只是放下手
中的文件交代道:「以后子爵领和你们的交易,就由我来代行,还请你们按往常
一样来打照应……另外,领主被害的这件事也多亏你们了,后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泰瑞莎会给你们送去报酬,她就在门外。」

  「好咧~没对交易产生太大的影响就行。这小姑娘也就先放在你这儿了,隆
迪亚。」诺因斯一边摆出不可思议的熟络笑容,一边走过办公室大门。

  现在只剩下留在原地一丝不挂的我……和眼前这名叫隆迪亚的衣冠禽兽。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隆迪亚一边检查起我的粗布袋、清点里面
被我顺走的领主财物,一边试探似地朝我搭话:「但你刚来一天就杀掉了领主、
席卷财物,避开宅邸的警戒逃离——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只是走运外加些小把戏罢了……」

  「小把戏?」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秘闻似的,隆迪亚夸张地复读出我简单阐述
的事实。滑稽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哑然失笑。

  隆迪亚将好奇的视线对准我自嘲的脸,略显干涩的脸也扬起笑容,粗厚的眉
毛却不见一点舒缓,讽刺似地微微眯起眼睛:「你倒是让我冷汗直流啊。虽然料
想到你会有些鬼点子,但我可没想到你能找到法子下死手——假如深夜找你交欢
的人换成我,我是不是也得变成你的花下亡魂?」

  「别显摆你那拐弯抹角的恭维话了。和你性交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占据上风,
根本没有破绽——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让你放松警惕吧。但到那时候,你也早就
发现……唔……!」

  完全不打算将我的话听完,隆巴迪已经靠近了屈膝在地的我——

  「呜呃……」男人的手伸向我的胸口。被绑住双手的我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隆迪亚分别抓住我的肩膀和细腰,将我搂进怀里。

  「你刚才怎么称呼我的,栩株?」

  「主……主人。」说出此等称呼的同时,虚张声势的态度也逐渐放软。隆巴
迪微微一笑,细细端详着表情失去颜色、全身开始颤抖的我。然后将手缓缓地滑
向皮肤四处。

  手腕被绑住,现在的我也根本无法隐藏私处。肌肤被暴露在男人面前,只能
紧张而逐渐加重地喘息起来。

  「要在……这里做吗?主人不会……精虫上脑了吧……」

  「『精虫上脑』?有趣的形容。我只是确认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杀死我
的东西。」

  隆巴迪的手指,轻拂着我渗出冷汗而发颤的皮肤:「那群走私商,我也没办
法完全信任,没准他们在你身上布下了陷阱术式。比如绑着你的绳子,又或者你
的皮肤……」男人的嘴唇凑在我的耳边。他的手已经摸到了上下略微弹动的乳房,
然后露出冷冷的笑容。

  我的细颈颤抖起来,忍着泪水面向隆巴迪,整理好呼吸,然后说道:「我知
道了……主人……但是……还、还请您住手……继续这样的话……」

  「嗯?继续这样的话?——」面对用颤抖声音诉求的我,隆巴迪再次卖关子
地冷笑起来。

  「请……不要这么……愚弄我了……主人……」

  「哦?身为奴隶,却敢对主人说『不要』?我没听错吧。」

  这次的拒绝不是撒娇,而是明确的请求。可隆巴迪连这点空隙也不给我放过。

  哑口无言,我强忍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不……是我错了、主人…
…随你喜欢吧……」

  「嗯?什么,我听不见。」

  「请……随您喜欢吧……!尽情调查我的身体……」之前拼命维持的虚张声
势和气势,仅仅在几句调戏下就消失无踪了——

  泪水夺眶而出,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情绪失控。明明已经做好
了觉悟,也从未指望过有奇迹发生……

  (放心,我们带你回去只是让你接受公正的审判……)——只能是因为,我
心底其实还是有所期待的吧。

  佩鲁特给我做了公正的承诺。可到头来,我还是回到了被这衣冠禽兽玩弄的
境地。走私商们领了报酬后便对我撒手不管了,果然一开始就不能向那种人抱有
期待的。

  ……不,也可能是我太过分了。

  (已经『家破人亡』的人,谈什么心有所属啊。)

  佩鲁特……虽然他对自己的过去有所隐瞒,但我却毫不犹豫地揭了他的伤疤,
甚至丝毫不顾忌地放声嘲笑。多少会让他受伤的吧。

  我不断流着眼泪,眼皮也开始发生温热的痉挛。

  「啊……啊嗯……咿…啊……」

  隆迪亚已经将我的乳头含在嘴里,紧紧地吸了起来。用舌头压住突起,像享
受其中触感一样,粘稠地舔着。

  令脑髓都加以警觉的快感席卷全身,我的脊背控制不住地后仰,肩膀却反而
认命似的垂了下来。

  热而柔软的舌头的触感,让我不禁浑身发抖。

  隆迪亚的脸靠近过来,感受到雄性呼吸的我的脸颊变热,疯狂想捂住脸、遮
掩自己的痴态。绳子却将我的双手绑在身后,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哼。乳头变硬了。不愧是淫乱奴隶的身体。」

  「才不是……」刚要驳斥男人的调侃,嗓子就不自觉地将声音咽回。

  被男人舔着乳房,我的脑袋也乱成一团。微微颤抖的身体所享受到的快乐,
已经毫无阻拦地写在了脸上——连我自己也清楚这个事实。

  「把腿张开。」将我的身子放倒在地,隆迪亚做出了这样的命令。

  一时间,我在想他为何不自己上手,本能愣了一瞬,可还是很快就理解了过
来——然后一边让身体做好觉悟,我一边在隆迪亚眼底张开双腿。

  紧闭的肉唇刚一接触到空气,就因紧张而变硬。身体也随之更加恐惧地颤抖。

  隆迪亚看着我大张双腿、却瑟瑟发抖的模样,冷笑着毫无动静,好像是在看
有趣的玩具一样。

  全身颤抖越来越强烈、甚至小穴也开始因为空虚而抽搐——就在我终于开始
从心底渴求被抱的时候,隆迪亚总算掏出了自己的肉棒。

  (等一下……这么大吗?)和斯斯文文的身躯完全相反,隆迪亚的男根,映
出意料之外粗大的轮廓,让我害怕地打了个冷战。

  明明已经被他进入过自己的身体了,可上次是做足了前戏的吧?——回想起
来,上次和他性交的时候,他也是很慢很慢地进入我的身体。这次在亮光底下亲
眼看见,才知道那时进入我身体的男根有多么粗大。

  隆迪亚戏谑地俯瞰我睁大的眼睛,慢慢地俯下身子。

  「放心,和上次一样,我会慢慢来的——不过,如果不想痛的话,你也得努
力加油哦?」

  「呜呜……」粗壮的男根怒张着压在痉挛的秘部上,令我的全身都开始蜷缩
起来发抖。

  隆迪亚一边将分身往闭合的唇瓣里卷进去,一边用下体摸索着阴唇周围的软
肉,然后一用力挺腰、扎进了我的身体。

  「咿……啊…啊啊啊!!停下来…请等一下!!」

  原本还打算以触感回想对方的形状,可没等我做好准备,粗大的龟头就出乎
预料地、直接进入了我毫无防备的小穴。

  「呀、哈啊!唔唔……嗯…啊!!」

  隆迪亚将手放在我厚厚的乳房上,开始捏着乳尖往里面揉搓。

  还没给足前戏,就开始这种剧烈的刺激,只会让人感到疼痛。我挣扎般地不
停摇晃自己的身体。随着思考被疼痛和快感逐渐冲洗干净,隆迪亚的阴茎也紧紧
地拧了进去——

  「呀!!咿咿!啊,啊……住手!拜托了……啊……要裂开了!!」

  完全无视了尖叫的我,隆迪亚继续挺着腰,将小穴里苦闷般被紧紧缠着的阴
茎接着深入进去。

  紧致的肉壁终于被推开,从阴茎的尖端开始埋进去一半,都在小穴里被紧紧
地勒住。

  这样的快感也令隆迪亚的身体大幅度颤抖,舒畅地吐出了一口气。

  但对我来说,男根在身体里的动静只会带来痛苦。长长的睫毛边缘被泪珠沾
湿,使我的整个视野都模糊不清。

  「呀……!啊,啊!……拜托了……主人……拔出来,请……啊……这样
……会坏掉的……!」

  终于无法忍耐内心的决堤,我开始哭了,不停扭曲伸展着脖子,想方设法缓
解下体的疼痛,然后无力地将后脑勺朝地板上仰去。

  泪滴洒在脸颊和周围的地板上,我就像孩子一样抽泣。

  抱着这样的少女,隆迪亚的手指也顿时觉得充满了力量,陷入柔软的乳房中
大力抓住。下一瞬间,坚硬的性器又像刀子一样往里拧了进来,顶住我的子宫。

  「哇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好痛啊!!」我用颤抖的声音尖叫起来。

  子宫被男根推入到快要坏掉的程度,粗壮的阴茎将子宫口顶开,将子宫大力
往上推去——甚至能摩擦到内壁的粘膜。

  没有之前那样享受快感的余地,过于粗暴的子宫交只让人感到痛苦。但是在
这样疼痛的糜烂中,下体渐渐开始湿润了。

  不是爱液,而是浓厚的先走汁弄湿了肉壁。每当结合部发生抽插时,就会发
出咕嘟咕嘟的猥亵声音。

  「啊,啊,啊!……」

  为什么?

  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先走汁,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明明很痛……明明只感到痛……

  尽管如此,阴道的肉壁逐渐变得湿润也是事实。怒张的阴茎受到润滑,抽插
运动也自然开始了加速。塞满了下体的男根,每次推到子宫,都会让我的身体猛
地一颤。

  正如抽插的动作那样将子宫推高,全身都开始产生沉闷而麻痹的快感。

  淫声扑溅在耳边也加速起来,我的喉咙深处也开始漏出甜美的吐息。

  「咿嗯……啊……!不行……!拜托……请慢一点……啊……」

  双手被绑着没有抵抗的余地,我只能用胳膊肘顶在地板上,勉强支撑自己摇
来晃去、筋疲力尽的身体。

  尽管如此,由于肉体本能的反射,腰还是会不自觉地痉挛往后仰。男根在小
穴的深处被紧紧勒住。在深深地往里突入的同时,敏感的尖端被紧缩的阴道包裹,
隆迪亚发出低咽的吐息声。

  徜徉的快感的也让男人的精力大增,隆迪亚用胳膊将我的整个腰都抬起来,
夸张地摇动我纤细的身体。我像暴风雨中的小船一样被粗暴地玩弄着,把全身都
托付给了他的手臂。

  突然,翘起的背被摇晃的外力一扬、向前倾去。我倒在隆迪亚的怀里,紧紧
地贴上男人宽阔的胸膛。

  「啊……嗯……啊……啊!嗯……」

  白嫩的屁股被抓着抬起又降下,几乎失去知觉的两脚跪在地上,拼命维持着
平衡。

  像是要抓紧摇摇欲坠的身躯一般,隆迪亚单手握住我的细腰,指甲深深嵌入
腰间的软肉,随着活塞运动咯吱咯吱地挠着。

  意识模糊,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呼呃……啊……呃咿……嗯……!」

  耳边听到的粗气,到底是属于自己的、还是属于侵犯自己的男人的?

  白皙的皮肤因为出汗而变得光滑,乳房贴在男人身上不停摩擦,也不知是舒
服还是恶心了。

  每次男根被抽出肉壶,又从那里深入进去,到底是感到痛苦还是快乐——连
那样的事我都不知道了。

  不久,低沉的呜咽震动了空白的鼓膜。

  陷入腰肢和屁股的手指,顿时捏得更深、更用力了。紧接着,野兽的咆哮在
狭小的办公室内响起:

  「要出来了……啊、呼……!」

  「啊啊……等等!呀……啊。好烫!啊啊啊——!!」

  在尖锐的呻吟声中,被顶开的子宫,接住了男根吐出的精液。

  以惊人的气势放出的滚烫白浊,大力喷射在子宫内壁,几乎令我感到了实质
的冲击力。

  忘记了自己又被弄脏的事实,全身都感受到快感的浪潮,让我差点失去意识
地紧闭双眼、吐着舌头。

  花了很多时间,男人才吐完最后一滴精液。隆迪亚终于吐出了停止的气息。

  仍留在高潮中的我却全身酸痛。隆迪亚还在痉挛的我放在地板上,用手绢擦
拭起自己被粘液弄脏的肉棒。

  瘫倒在地的我浑身是汗和淫液,无力地躺着望向天花板发呆。

  连两腿依旧大开的事实也加以忽略,对露出的屁股也丝毫不感到羞耻。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隆迪亚在我脸上扔下了刚刚用来擦拭肉棒的手绢。

  手依旧被绑在背后,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把黏在脸上的手绢甩下去了。

  不甘心地闭上未干的泪眼,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在原地不停喘息。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毫不留情的声音,将我远去的意识再度拉回现实。

  ……这家伙,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吗?

  睁眼一看,书记桌旁的隆迪亚已经整好了衣装,手里捧着一张羊皮纸,停在
我脑袋旁边。

  不顾依旧抽搐的小穴,我的嘴唇无力地扭曲起来,隆迪亚自然是毫不理会:

  「这封密信,可是你从领主那里搜出来的?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意外的
问句,让我一时无神的眼光也恢复了过来。

  密信?我有搜出来过这种东西?

  眼睛茫然无措地向上看——隆迪亚脸上果不其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没注意到吗?算了。你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不过好在,给
这篓子兜底的人是我。」

  男人苦闷的脸自嘲似的笑了笑,将羊皮纸妥善地收进书记桌上的小匣子里:
「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吧,栩株——在努拉楔尔王国,奴隶交易是并不合法的。
我虽然临时任普利达领的领主,但也没打算接过勒玛内亚的烂摊子。换句话说,
我可以帮你平去谋杀领主的罪名、从而保证你的自由身……」

  「……然后绕着圈给我上枷锁吗?」没兴趣听中年男人的大段说明,我毫不
抱期待地歪过脸去,不看隆迪亚一眼。

  「——不是。我是说奴隶这种违法的存在,对于领主而言毫无疑问是污点。
一周内王国就会派遣使臣到达我领,你在我这里会很碍事……明天一早,我会向
诺巴尔领派出商队,你随商队带着我的介绍信交给那里的领主,他可以给你提供
合法合规的工作去处。」

  「……是吗?隆迪亚大人方任新官,不会是想把我当成交好的材料、卖给那
边的领主吧?」

  「怎么理解随你。我已经说过,奴隶交易在王国并不合法。」对于我的言语
试探,隆迪亚一直表现得相当平静:

  「选择我给你摆在这儿。一是继续作为我的性奴,余生都在普利达领给我侍
奉;二是赶紧离开这里,领主被害的事我给你摆平,后面你干什么事都再也和我
无关。」

  「强奸完我之后才告诉我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就跟所谓的分手炮一样扯淡——我用力晃了晃头,黏在脸上的手绢还是甩不
掉,最后还是放弃似的将脑袋往地上一瘫:「如果我选择二的话,希望你满足我
一个条件。」

  「哦?」听着我漫不经心的话,隆迪亚用鼻尖哼哧了一声,像是讽刺我自不
量力似的嘲笑道:「主人给了你这种好处,你这奴隶兼杀人犯还想要条件?」

  「平白无故蒙受嗟来之食,才是大多数时候祸患的开端。我虽然不怕事情变
得更糟,但也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嗟来之食』……你还真是胆识不凡啊。」隆迪亚似乎还起了兴趣,从旁
边抽了把椅子坐在我身旁:「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的介绍信内容由我来写,你在末尾签个字就好。另外除了签字的时候,
介绍信从头到尾都要由我来保管。」

  「……你觉得光签个字的介绍信、和亲笔介绍信的效力可以等同吗?抱歉,
此事关系到我的名誉,不能随便满足你……」

  「『名誉』?你的所谓名誉,只是让我充当你们危险往来的棋子、好在事情
暴露的时候有个推锅对象吧?」

  瘫倒在地、用最落魄的姿势发出嘲笑——我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奇痒,发出
的声音也变得不知是哭是笑。

  望着这样落魄的我,隆迪亚也佩服似的弯起嘴角。充满绅士气概的脸孔虽然
还算平和,但他的嗓音却开始洋溢出危险的音符:「看来你不仅有胆识,还很狂
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小姑娘?」

  「一个经常领兵、多愁善感、谨慎到产生严重焦虑的人。」

  隆迪亚正准备以无形的气势朝我施压,却被这突然的一番话堵住喉咙。男人
脸色陡然一变的同时,强硬的气势也消失无踪。

  「虽然被领主视为心腹,但你却不愿意欠他人情,估计是因为你自心底也瞧
不起那肥猪。你早就准备好从那肥猪那儿接过领主的事宜,但你为此琢磨的并不
是如何打理好这片领地,而是怎么经营才能把自己卖出个大价钱——这些够了吗?」

  我一直闭着眼睛,等待隆迪亚的回答,然而周边空间只有名为沉默的雾,悄
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须臾,隆迪亚的嘴唇终于发出咬牙般的声响:「呵……你这小妮子,怎么只
会说这些疯话了?」

  「在那之前,帮我个忙,把黏在我脸上的手绢给收回去——这上面有你的口
臭味,估计是你焦虑症的缘故经常在咬。」

  面对男人显而易见的动摇,我心里只觉得麻木,没有一丝快感:「你的全身
装束都很新,唯独这手绢缝补了三四……五次吗?手工很精细,但不同材料的味
道我还是分得出来。你这种身份的人,对一个经常用来咬的手绢这么偏执,说明
你不仅多愁善感,而且这手绢已经成了你焦虑时候的情感依托。」

  「你的站姿和走路姿势都有军人的风格,这点很容易分清。你并不是窝在办
公室里的小白,因为你的脸比手腕要明显晒得黑一些,所以我猜测你经常领兵。」

  「领主死亡隔天你就接任了领主事宜,显然在那之前你就是领主的心腹。可
领主办公室里的人迹和文件寥寥,说明你根本没考虑过如何告知领主的死亡,也
没想过各种事宜的交接——你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份工作拱手让人,在那之
前你肯定是在想着如何把自己经营出一番好价钱。」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写一封介绍信,把我送到隔壁领的领主手上——
会安什么好心吗?……」

  真是没意思,我颤抖着泪眼发出嘲笑,就差把【没出息的男人】写在脸上给
隆迪亚看了。

  「……那『我不想欠领主的人情』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瞎猜的。换做是我,我也会不想平白无故蒙我瞧不起的肥猪关照。」

  「呵呵……」

  隆迪亚俯看着我,表情和最早之前并没有不同。然而那对黑色眼睛之中却闪
着肉食动物的光芒,射穿了少女稚嫩的面庞。

  「有趣——也许我不该把你当成弃子……而是该给你扔进妓院,让你整天尝
男根的滋味,吞男人的口水和精液,用各种姿势在他们下娇喊呻吟。凭你的观察
力,经验多了以后,说不定你只要睡一次男人就能得到他们的商政情报——这样
才会对我更加有利,你不觉得吗?」

  「……」原本满不在乎的心情,顿时被这番威胁给提上了嗓子眼。虚张声势
的气焰也再度熄灭。我的嘴唇颤抖,对隆迪亚的威胁哑口无言。

  诚然,我害怕了。虽然之前毫不顾忌地显摆自己的推理,但那是因为我被粗
暴的性交冲昏了头脑,而几乎忘掉了他为刀殂、我为鱼肉的局面。

  如今隆迪亚对我有着绝对的强势。我有很多种办法确定自己不可能守口如瓶
——前世缅北地区的活例、无数折磨人的威胁和刑罚,光是想象都令人毛骨悚然。
只要稍微动用一点手段,我就迟早会对隆迪亚言听计从,成为他的母狗、爬在他
的身下摇尾乞怜……

  刚才被强奸的疼痛——哪怕已经不是处女却依旧那么疼痛,着实给我留下很
大阴影。若是被送到妓院的话,每晚都要服侍那些不把我当人看的男人们……我
的心也迟早会坏掉的。

  「怎么了?我在问你的意见啊,母狗?这副表情,是知道怕了吗?」

  薄薄的嘴唇大力翻动着,隆迪亚一转先前平静的斯文姿态,几乎是歇斯底里
地滔滔不绝起来:

  「仔细想想,确实我该改主意了……你这样自命不凡的小妮子,果然还是当
性奴更合适——但我不会把你送到当地的妓院,这小小的普利达领,根本不是我
该呆的地方……我要给你调教到言听计从,一个字也不敢违逆……让你在大庭广
众下脱衣,你还要跪在我身边舔我的脚!此后跟在我身边,一边解决我的性欲,
一边为各种男人侍奉交欢,如此一来……」

  「——隆迪亚大人!」令我毛骨悚然、几近害怕到流泪的宣告声,突然被一
记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重音打断了。

  「……怎么回事!是走私商对报酬不满吗?他们要加多少钱,都给他们加就
是了……」

  「不……不是走私商,隆迪亚大人……!」

  脸色发白、神色仓皇的仆人,不停开阖着嘴唇,发出不成段的音节:「是王
……王国的使臣……已经来到宅邸门口了!门府的护卫没人敢拦,现在正朝着办
公室要来见您!」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7)花明

  「王国使臣!?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提起的高音几乎震得我耳朵疼。

  隆迪亚一改先前威逼胁迫的姿态,狼狈无措地环视了办公室周遭,然后朝一
动不动的仆人大声叫喊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见他!我可不能在这种
地方接待……」

  「——接待什么的就不必多劳了。」铁锈般的沙哑声音从远处响起,对隆迪
亚做出了回应。

  抬眼一看,在敞开的办公室门扉外,漆黑色的一队骑士正由走廊对面走来。
站在最前面的是身穿白银甲冑的魁梧男子。

  沉重的足音伴随厚重的铠甲声,仿佛一群毫不留情的可憎巨兽般逼近。先前
徘徊在走廊里四处打扫的仆人,也全都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边。

  「咕……」

  隆迪亚虽然喉咙里只听见断续的嗓音,但随着骑士小队步入办公室,他也连
忙大声控诉道:「请留步,骑士阁下!你们的到访没有预定。因为你们对我府的
介入,今天的日程已经产生混乱。还请你们——」

  「我是王国军事议会·黑骑士团司令部所属的骑士贾拉鲁德。」如铁锈般低
哑的男声,从钢铁面具之下流泻而出。

  身姿魁梧的骑士,随身后的士兵进入门扉,整齐而毫不留情的步伐有序排开,
随后万般俱静。

  好像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白骑士覆盖着脸部的面具,不明显地朝我这里
转了过来、然后慌张似的迅速移开了视线,扭头朝向身后——

  一位戴着单片眼镜、黑发黑服的青年,识趣地眯起眼睛,同时又姿势微妙地
点头。他拍了拍披肩上的肩带,不知从哪里取出一裘长长的毛毯,来到我的身边。

  又是陌生的男人朝我接近,我本能地感到害怕起来,缩了缩身。青年没给我
多余的动作,迅速将毛毯披上我的裸体,将我抱着裹了起来。

  强劲有力、且颇令人感到安心的公主抱——青年脸上扬着事务性的、令人感
到不痛不痒的微笑。可能是因为其嘴唇几乎扬到耳边的关系,那微笑看起来颇显
腹黑。仅仅是笑起来的模样,就仿佛在脸上蒙起了另一层面具。

  「打扰致歉,费索尔先生。我军本在前往克莱里亚要塞的途中,却遭到了【
眠夜魔女】党羽的骚扰。我们恐怕此城也会受魔女的灾厄波及,便联系了王国的
监察使臣紧急前来视察——请问领主何在?」

  骑士如同铁锈般的声音,并不带有丝毫恫吓的意味。然而隆迪亚却已经开始
肩膀颤抖。强忍着紧张的呼吸,抬头看着高出自己三个头的骑士,同时舌头打结
地回答:「领主……很是不幸,这里的领主勒玛内亚子爵昨晚遭到歹人谋杀,现
在由我暂任领主一职。」

  「领主被谋杀?」骑士从面具底下流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意外。

  似乎是注意到话题的主导权回到了自己身上,隆迪亚乘势吸了口气,用惊魂
未定的声音接着说道:「是的,领主大人从事不法的奴隶交易……结果在交欢时,
一不谨慎被奴隶杀掉了……那边那个小姑娘就是凶手。」

  「奴隶交易……身为普利达领的领主、无数前线克莱里亚要塞士兵们的后勤
支柱、以及他们亲属的领袖,竟然干这种龌龊的勾当。」

  虽然隆迪亚迫不及待地指认我是凶手,骑士却对此仿佛没听见似的——又或
者他听见了也觉得无关紧要,只是愤愤地握起覆盖铁甲的双手。

  「既然如此,领主的事情先放一边吧。从事违法的奴隶交易、最终却被奴隶
所杀,这种事实在难以定性……」

  「——反倒是您,代理领主隆迪亚·费索尔阁下。」

  用刻意而婉转的声音接过骑士轻叹的,是用毛毯裹住我的裸体、此刻也依旧
轻柔横抱着我的青年:「方才你与这少女在领主办公室内一片狼藉,难道是在行
些翻云覆雨之事?前领主进行奴隶交易不假,但代理领主也敢一同共犯,便是与
前领主同罪。你可知道?」

  「在下……在下只是对谋杀领主的杀人犯进行审问……」

  「『审问』?那就是说你敢绕过王国的审判律法动用私刑?」青年薄薄地开
阖面具般的嘴唇,像蛇一样嘶笑着。

  另一方面,头上已经浮出冷汗的隆迪亚,则狼狈地低眉顺眼起来:「并…
…并不是私刑的程度。关于领主的死亡,在下也是一头雾水,所以在下为了从嫌
犯那里获取更多信息,就动用了些手段……」

  到这种情况了还在嘴硬,连我都佩服他还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对于隆迪亚明显动摇的声音,青年只是呵呵笑了笑。他裹好我身上的毛毯、
轻轻将我放在房间角落,然后朝隆迪亚转过身:「还是先聊聊正事吧——我是王
国国务院【编外分省】的仲裁官、特里扎·德·萨拉法尔。卑职不才,担任本次
监察任务的总负责人。根据王国行政法第四条,在确认来自于『魔女』的威胁排
除之前,各地区诸侯无权限制我们的行动,因此还得麻烦您这一阵子。同时要求
您将最近两天的日程表清空,以配合我们检察。」

  「日……日程表这个……由于我只是临时代任领主……所以……」

  「贾拉鲁德骑士会为您排除一切麻烦,费索尔阁下。」青年回应隆迪亚的声
音依旧婉转,甚至是殷勤的程度。

  他来到高大骑士的身边,用手指敲了敲银白的铠甲:「凡伊斯坦格尔平原之
内,诸侯贵族无不畏于此人的名望——他可是黑骑士团最强悍且凶暴的骑士。四
年前他在对【精灵都市同盟】的自卫战中,将一个纯血精灵部族、以及本军中勾
连敌方的两个中队全都加以歼灭——有这样的角色助阵,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咕……」隆迪亚干咽了口唾沫,颤抖的指尖嵌进手掌里。终于再也说不出
一句话。

  「总而言之,现在就开始排查魔女的威胁,以及进行监察任务。剩余的事项
就在未来还当解决……贾拉鲁德,请您先去为士兵们清点武库吧——」

  「等一下、特里扎……」

  青年刚又抱起我打算出门,就被高大的骑士小心翼翼地拦住脚步。

  ——从面具下流出的声音稍嫌慌忙、甚至有些青涩。同之前青年所介绍的可
怖形象截然相反。

  骑士隔着钢铁的面具低身附下,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是附在我脸边仔细确认。
覆盖铁甲的手发出微小的金属碰撞声,是在颤抖吗?

  「……不会错。」

  不知为何,映在眼里的壮硕身躯,一时似乎显得有些颓然。

  骑士随着几乎听不到的低语缓缓起身,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隆迪亚——

  「怎……怎么了,骑士阁下?」

  似乎连自己站在哪儿都忘记了,隆迪亚的双腿连声音一并颤抖着。就在他一
看之下反射性倒退的时候,骑士的拳头已经高举了起来……

  「轰!——」

  空气连着地板一同发出震摇。随着手臂带着风声挥落的同时,骑士愤怒扭曲
的拳头已经深深嵌入墙壁,裂痕在墙壁上像蛛网般扩散开。

  ——和我一样,瞪大双眼的隆迪亚,脑袋已经陷入彻底的恍惚中,面色也完
全僵硬。偶尔从喉中漏出的嗓音,也被墙上不断蔓延的裂声所掩盖。

  「再让我看到你动这少女一根头发,这一拳就该砸在你的脑袋上了。」充满
恶意的警告仅是稍露锋芒,就让我也听得一阵哆嗦。

  已经瘫软在地的隆迪亚,怔怔地仰望骑士无情的假面。

  ——不过,从理性勉强还辨认得出的声音内容来看——骑士似乎是在庇护我
吗?他是谁?这到底是……

  「不用害怕,小姑娘。贾拉鲁德认真起来就是那副样子。」

  青年笑嘻嘻地从骑士身上移开目光,随着门口排列开的士兵自觉让出道路,
悠然地通过其中:「关于领主被害的问题,等下我们就好好谈谈——不好意思,
那边的女仆小姐?」

  青年一边谈笑,一边望向走廊盆栽旁、依旧涩涩发抖的女仆少女:「可否麻
烦你与我们同行?卑职此行匆忙,没有带随行的贴身侍卫。有些事情需要稍微借
用一下贵府的仆人来帮忙……您也不介意吧,费索尔先生?」

  「不、不介意……请便。」听见话题又被抛回到自己这里,隆迪亚紧张兮兮
地抖动双手,连忙摇头咬着舌头回答道。

  ——另一方面,蓝发的女仆少女连回绝的时机都没有,紧张到瞬间流出眼泪,
身子垮了下来、连忙跪倒在地:

  「使……使臣大人!恕我不敢从命……!家里有父母和弟弟需要照顾,不能
随大人……」

  「别担心,卑职之后要入住当地旅馆,只需要你帮忙一些搬行李和整理之类
的杂活,不会叫你和咱们一块离城——另外,不用喊我大人,卑职只是一个来此
巡查的文官,称呼叫先生就好了。」

  青年一边摇头自顾自地说话,一边朝女仆亲热地眨着单边眼睛:「话说完毕
了就赶紧出发,这趟路把我给颠得呀……已经忍不住要好好睡个午觉了!——虽
然在那之前必须处理公务。」

  看着青年油嘴滑舌地说个不停,我一脸茫然地对上他的视线。

  藏在单片眼镜后面的明亮眼轮,加上对仲裁官来说似乎有欠庄重的黑色乱发,
就是这青年所带给我的印象——

  沉淀着夜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我,深不见底。即便隔着单片眼镜,也有种
只要稍加窥探、就会被吸入其中的魅力。

  单看脸孔的话,他似乎还相当亲切且年轻,但其周身却没有与年龄相符的朝
气感,反而是一种格外纯粹的孤傲。如同高岭之花,虽然活泼亲近,却有着明显
不同于周围的纯粹感。仿佛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隔岸观火。

  「嘿~咻……好啦,呼。让我这一个文弱书生抱女孩子走这么久真是费劲—
—」青年轻轻将我放在马车座位上,招呼起车夫和女仆少女启程。他一边弹了弹
身上的披肩和肩带、一边重新朝我投来目光:「小姑娘,你可认得贾拉鲁德爵士?
——那家伙虽然确实比较直性子,但他像刚才那样激动的情况也很少,至少我没
怎么见过他那副样子。」

  「我……」话题一开就是难以启齿的问题。青年不假思索地朝我抛出这个疑
问,其实我也对此感到疑惑——那个骑士为什么要这么庇护我?

  「……抱歉。」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我摇头答复道:「我几乎没有过去
的记忆……除了名字,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忘光了……」

  「唔嗯……」青年抿起嘴、高雅地耸了耸肩,然后掏出一个小本本记着什么:
「那你的名字呢?可否记得姓氏?」

  「我……我叫栩株……」

  「栩株……远东的名称吗?」青年用羽毛笔抵着嘴唇,若有所思地抬头,同
时眼前一亮:「诶,小姑娘,看着外面的街景,你可想得起来什么?」

  「呃……」虽然是很正经且热情的提问,但我抬起头、望向车窗外的风景时
也依旧很为难。

  开展在眼前的是活力十足的闹街。一旁路肩停着数台没有系着马匹的双轮马
车,似乎是马车出租店的样子——另一方面,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马车在宽广
的车道上穿梭往来,在排列了无数地摊的走道上交互贸易。摊贩们热情地来回高
声叫卖,男女老少个个气血上涌红着脸进入的,是挂着花俏广告牌的酒馆与舞厅,
还有赌场。一些装扮过于艳丽的女性,被男人搭话后便挽着对方的手臂离开,想
必是站街女……

  ……不行,完全是大脑在分析眼前的情报。没有任何与之类似的记忆苏醒。

  我本来就是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没有系统也就罢了,连这个身体的原
身都没有一点了解,这也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这样——没事~」似乎是注意到我低头说话的模样太过消极,青年乐呵呵
地扬起嗓音,合上了手中的小本子:「我只是在收集你的信息,从而尽量给你一
个公正的结果——贾拉鲁德骑士也可以给你担保。」

  「担保?……」我愣愣地睁大眼睛,从青年的表情上反复确认刚才这句话。

  「领主虽然被害,但身为被非法拐卖的奴隶,你在整场事件中其实是受害者。」
青年垂眉取下单片眼镜,用手绢仔细擦了擦,然后利落地重新挂回耳边:「所以
到整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前,我和贾拉鲁德骑士都是你的朋友。请不必担心。」

  明明是害臊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句子,却在脑海里无比绚烂地回响着。

  一直以来都只感到麻木的内心,刚才好像有种什么东西从里面融化般的错觉。

  这样温暖的话,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我现在
似乎被那骑士庇护着,如今说不定也逃出了成为性奴隶的命运……

  「我……」

  不知道。现在虽然万般困惑,但我也不是迟钝到会问出那么多不合时宜问题
的类型。

  (放心,我们带你回去只是让你接受公正的审判……)——脑中不合时宜地
响起佩鲁特的话语。

  隆迪亚好像说过,王国的使臣会在一周左右到达他的领地视察——是佩鲁特
的走私商队从中操作,让骑士他们提前到达了吗?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脑袋被错综复杂的思考所攻陷,顿时什么思路也进行不下去了。

  恍惚且绚烂的错觉,在胸口填充。很快便涌上喉头,呼之欲出。

  我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上的毛毯。原本清晰分明的视界,已经变得一团模糊。
仿佛原本清晰的理性混成了浆糊似的——

  「呜……」

  这样愚笨的感觉、被莫名其妙所感到的暖意所融化的钝感。

  那是双脚一直够不着地面、害怕失去理性和平衡的漂浮感后,终于被平稳接
住的迟钝的温暖。

  「呜、呜啊、唔……呜啊啊啊啊!……」脸终于控制不住地皱成了一团,我
埋进毛毯里嚎啕大哭。

  别说是鼻涕与泪水,感觉连体内水分都榨得一干二净地哭着。

  逃出来了——不,应该是被救出来了吗。

  毫无所知地来到异世界,被侵犯、被凌辱、被背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
遇到可以信任的人。其实就连现在、已经确实从隆迪亚那里逃出来的现状,心底
某处也依旧抱以怀疑。

  可是、可是…——

  「呜、呼呜呜……咿呜!……啊啊啊啊……!」用毛毯所盖住脸庞的口中,
漏出布满裂缝的呜咽声。

  ——这份安心感难以怀疑。根本无法拒绝内心对这份温暖的期待和依赖。

  绝不希望这是虚假,绝对不希望再发生什么转折了。哪怕是心里最后的一丝
担忧也想彻底扔掉。

  好想就这么一直什么都不做,哭到自己哭晕过去。这样的话,一直压在心头
的负担,也会轻松不少吧?

  另一方面,青年耐心地在不停哭泣的我身前等待。他无视在我身边不知所措
的女仆少女,默默凝视着我几乎无止尽的悲叹。

  当呜咽声渐渐变小之时,青年总算简短的低声说道:「——你那些走私商的
朋友们,以后也要记得道谢。」

  虽然仍旧流着泪,但我还是不可思议地张开了眼,回望着温柔凝视着自己的
青年的黑色眼睛。

  「若不是他们散布【眠夜魔女】的信标,我还没合适的理由被上司派遣到这
里来。更别说贾拉鲁德的军队了——他们原本要在一周后才会来访征收辎重和军
械。他们是在确认了魔女的信标后,才快马加鞭赶来此地的。」

  青年将小本子捏在手上,若有所思地朝身后一靠:「兵贵神速……不愧是被
称为武圣的贾拉鲁德骑士——如此强大的人也站在你这一边,所以不要担心。」

  「……特里扎先生。」

  「嗯?」

  「我……听起来似乎闹了很大的麻烦?让你们这么匆忙……」明明已经受关
照到这种地步了,我却还问出如此蠢笨的问题。

  不过青年——特里扎摇了摇头,再度消除我心里的疑惑:「放心吧。我所隶
属的部门,和『魔女』纠缠的潜规则很多。一切都在义务之中。这也是魔女和我
们达成的协议。」

  特里扎拿出一张手帕递了过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整张脸被泪水弄
得不成样子。

  青年的嘴角绽放出微笑,就像要让我彻底安心一样,又点点头说道:「所以,
麻烦事就全交给我们处理吧。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再蒙受侵犯。」悠闲的
语调,加上简直令人怀疑的乐天态度——真的完全无愧于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纯
粹气质。

  从胸口中的空洞仍不断地传来闷痛。虽然这种痛楚无法被消除,但眼前青年
对自己伸手的温暖,也是毋庸置疑的。我微微垂着眼、低声说道:

  「谢谢……特里扎先生……真的谢谢……」

  还有佩鲁特他们——未来一定要慢慢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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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小姐……」也许是耐不住这有些令人害怕的沉默,女仆少女停下
了擦着我指尖的双手,畏畏缩缩地对我发出声音:「……我做得哪里有不妥吗?
水温是否还合适……?」

  「没…完全没有……!抱歉,我只是不习惯被服侍……你做的没有任何问题
……」连忙摇着头,我的视线飘忽在和少女共浴的浓雾中,不知道该停在哪里。

  ——自己明明已经被侵犯过了,却还是对女孩子的裸体感到害羞。到底是什
么情况啊?难不成我比我自己想象得还要天然吗?

  浴缸上面的花洒带着舒畅的声音淋下热水。没想到异世界里竟然也有这种设
备。从之前在街上目睹的盛景来看,这处佩鲁特口中的「穷乡僻野」也有着相当
发达的物流和生产力。

            我抬头往天花板上看——

  散发出淡黄光辉的明灯,像LED灯一样平稳地发着光。之前在地牢里见到
松明灯时,我还以为煤气灯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水平了。虽然特里扎作为使
者,订的旅馆自然不会差,但这样子的偏僻地区也有能和电灯媲美的稳定光源,
也是这座城市从能源、水源开始,相关物流设施全都齐备的证据。

  「那个……这座城市我记得是在偏僻地区吧,可之前在街上看见的景象似乎
还挺气派。你们其实算是先进的城市吗?」

  「当……当然!」

  虽然话语里还感到拘谨,但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女仆少女还是自豪地眼睛
一亮,用像是谈起自己弟弟似的口吻加以说明:

  「虽然…虽然还是没办法媲美莲布鲁克之类的大城市,但我们普利达领的基
建也一点也不差哦?交通、学校和医院基本能惠及所有人——这些都是隆迪亚大
人的功劳,要是没有他的话,普利达领肯定还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弟弟的病
也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好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我脸上奇异的神色,话说到半途,女仆的声音越来越弱。

  ——确实,听见那个衣冠禽兽被人如此大力褒奖,我一时心情也很复杂,还
是很难掩住脸上吃惊的表情。

  「那……隆迪亚对你们这些佣人好吗?还是说你们平时服侍的人基本上也都
是领主?……」

  转移话题似的,我将视线瞥向一旁、晃了晃头。似乎是泡澡时间过长,感觉
已经有点头晕了,指尖的皮肤都开始发皱。

  「领主大人的性格很差……」

  女仆少女小心翼翼地擦着我的背——她似乎早就从我身上看见被侵犯的痕迹
了吧?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明显避忌似的降低了话音。不过还是继续为我说明
道:

  「他时不时会拐来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宅邸里的女仆们都很怕他——但隆迪
亚大人、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吧?虽然很少亲自和我们说话,但自从他来之后,
我们的工资都没再被拖欠了,还换掉了一直对我们态度很恶劣的女仆长……大家
对隆迪亚大人都很感激……」

  听着少女声音越来越弱的说明,我木讷地点头。

  若不是我知道隆迪亚早有预谋打算背叛这座城市……哪怕他私底下侵犯过我,
我说不定也会沦陷在少女的这套说辞里。

  ——照她这种说法,隆迪亚来到这里后,就很快执掌大权给偏僻的城市带来
富庶。有这种远识和能力、且被当地领主如此信任的人,恐怕是在大城市遭到贬
谪的贵族。

  「啊,我来给您换衣服吧,小姐。请稍等一下。」

  结束了清洗的女仆从浴缸中爬起,蓝色发丝飘动着,踩在地板上的裸足也发
出啪嗒啪嗒的响音。擦拭全身和换衣的动作虽然急促匆忙,但少女晃动在我眼前
的细致裸体,依旧看得我面颊发红。

  换好女仆装的少女朝我伸出手,将下体依旧有些发痛的我扶出浴缸。同时拿
浴巾包住我的身子,从发丝到足尖一点不落地擦拭完毕,然后来到更衣室——

  呈现在眼前的,是花花绿绿的各种衣裙,几乎让我晕眩的程度。

  刚才因目睹女孩裸体而气血上涌,脑袋晕晕的几乎又忘了自己也变成了女性、
且已经遭到侵犯的事实——不过我也没再多想,现在别说是女装了,有的衣服穿
就该满足……我不停在脑海里给自己下暗示。

  「使臣先生也交代过,换好衣服后就去用餐。」

  少女看上去很高兴地冲进衣服堆里,提起衣架、斟酌掂量着各种漂亮的裙子,
然后一一比对在我身上。

  她也是普通的女孩子,对这些琳琅满目的衣裙充满向往——这些从她眼里毫
不遮掩的喜悦色彩就能看出。亮晶晶的期待也几乎闪在我的脸上。

  虽然很想告诉她说不用劳烦,但我毕竟还不擅长穿女装,就默默杵在原地成
为人偶。从内衣到外裙到各种缎带装饰,全都任君摆布地被穿在身上。

  「好了好了!您看看怎么样,小姐?」少女欢呼雀跃地抱着我的肩膀,将我
转了个方向,推到镜子的面前。

  ——同镜框丝穗一同闪耀的银发下方、轮廓深邃的赤眸首先夺去了我的视线。

  精致靓丽如同陶瓷般的面容,很难想象是能在寻常世间所能见到的佳人。

  身上则是夜空色的丝质晚宴服,配上漆黑的颈缎带,凸显并强调了身体四处
的曲线。

  细瘦的肩膀、微瘦的下颚加上略股的脸颊,再怎么低调也是相当美丽的范畴。
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略微娇小的胸脯却也有了相当的分量。

  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容貌。

  「好……好漂亮。」几乎忘了那其实就是我自己,我从唇间发出愚钝的赞美
声。

  即使是瞪大双眼的茫然表情,看起来也相当很可爱——前所未见的佳人样貌,
超出了我的思考范畴,我紧忙咬住嘴唇、双手拍了拍脸颊回过神来。

  「小姐,这就去用餐吧?」女仆少女从身后发出小心翼翼的试探声。虽然回
到了最初的拘谨里,但从她按捺不住、洋溢着期待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也对自己
的品味相当满意。

  「嗯、嗯!谢谢你给我更衣……我们走吧。」

           卷一精灵都市同盟(8)端倪

  「嘿,贾拉鲁德阁下,往这边儿。」纯白的小圆桌旁,稍作歇息的青年正懒
洋洋地眯着眼睛,朝爬着坡道左顾右盼的骑士扬手打招呼。

  港口的白色船帆悠闲地晃动着,和揉碎了正午秋阳的河水一同摇曳。从眼前
展开的是一片橘黄色的街道。成片绿荫中有身着棉袄的男女相互依偎,互相吐着
开始泛出白雾的氤氲之词。

  这里是普利达领的北郊、足以眺望蜿蜒河流下游的丘陵上。即是一整列有着
雪白色墙壁、艳蓝色窗户的高级住宅区。

  「难得你这大块头动静还这么小。军粮和军械可都凑齐了?」

  「……嗯,普利达领物资充足……这几年来,好像还没出现过军械辎重供给
不周的情况。」

  不知是出于拘谨还是谨慎,骑士来到桌前的同时不停左顾右盼。硕大的身躯,
以礼貌到几乎是笨拙的程度,抽开椅子缓缓坐下:「我打算让部下今晚在领下的
辖村驻扎。特里扎先生,您……」

  「子爵府的账单副本你拿到了吧,现在需要我们搞清楚的事还堆积如山。」
青年歪着头笑嘻嘻地打断骑士的发言,并伸手接过对方手中那份薄薄的活页夹。

  骑士拘谨的视线也从活页夹上移开,然后瞥见了一件短短的女仆装——就在
旁边座椅上铺开着。

  仔细观察的话,那是敞着胸口,没有袖子,裙摆也改得很短的清凉款。大概
是青年刚才在宅邸时,发现这女仆装落在栩株身旁、就悄悄收好顺出来的吧?

  「特里扎先生……这是……」骑士俯首看着明目张胆铺在座上的女仆装,藏
在面具后面的嘴唇不停开阖,仿佛对接下来的疑惑难以启齿。

  毕竟,这款女仆装的款式特别不说,一手就可以盈盈握下的布料也实在难免
招人误会。令人联想到某些恶趣味的情趣……不是可以光明正大放在大街上的东
西。

  「嗯?我的鼻子觉得这女仆装有蹊跷——只是职业习惯。」青年装模作样地
耸耸肩,然后从女仆装的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抽出了一张崭新支票。

  面额是五十万媒介币——足以在乡下搭建一幢豪宅的金额。不过此时青年的
视线,却望向面额栏的下方:「你看,这是四天前才刚开出的支票。收受人名叫
罗德·迪乌斯——离此处东北方向不足二十公里的诺巴尔领领主。开票人则是名
为『不朽之手』的商会。若是国务院的资料无误,这商会的地址就设在河对面的
那座宅邸……」

  随着服务员端上来甜甜圈和柠檬茶,青年兴味索然地止住说明、将支票递给
对面的骑士,然后将视线落在手底的活页夹上:「蹊跷的是,这间商会从八年前
设立以来,完全没有业务活动。公司发行人所用的,也净是不存在的人名。」

  「那不就……是一个幽灵公司吗?」从假面下传来带有疑惑的声音,骑士拿
起茶杯送往嘴边——结果差点将杯沿怼上面具。

  骑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茶杯放回了桌上:「为什么要注册这种公司?洗钱
贪污?走私违禁商品?还是通外敌?」

  「都有可能吧。这在边境地区算是常见的事情。」特里扎悠闲地挠着头发,
一张张翻阅手中活页,不以为意地维持嘴角的弧度:「托某些领主的福,【精灵
都市同盟】在王国边境所设立的傀儡公司,现在至少有十到二十家左右,其中一
家以高级住宅区来作为据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子爵领一直以来都能周全地供
给你们辎重军械,估计也脱不开其中干系,我也一点都不意外——现在我感兴趣
的,反而是子爵府来往的相关人员交易明细,这可是相当有意思啊。」

  青年突然停止流畅的话语,转而以饶有兴趣的躁动表情,单手端起活页夹—
—原本在他脸上写满的散漫和悠闲,现在也都像开玩笑似地消失得一干二净:

  「【血根结社】、【监视者工作室】、【长存者公会】、【伊泰利尔革命军
】……尽是些光看名字就让我脑壳疼的组织。区区一介子爵,他怎么能和这么多
『魔女』相关的人搞到关系?」

  「这……可能是这些组织原本就有内部关联吗?比如那个长存者公会,我也
有所耳闻,据说是由魔女眷属联合操纵的情报交易组织……」

  「——你道出了麻烦的关键所在,贾拉鲁德阁下。」青年抬起眼睑,愉悦地
打了个响指。那份优雅自如的姿态,就算有史官当场拓印在教科书里,或许也不
会让人觉得奇怪:「【长存者公会】,那些为追求长生种眷恋而群聚的乌合之众,
肯定不会止于魔女的庇护。【精灵】说不定也是他们的拉拢对象……」

  特里扎突然在句尾压低了声音,瞥了瞥正往这儿偷看的服务员。随后转而看
向眼前骑士愣然的身姿,无奈地摊手耸耸肩:「算了,刚才的推测,您还是当成
耳边风吧。如今情报有限、上面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再怎么想也只是
乱猜——现在应该有更实在的话题可以聊聊,比如……喏,说人人到。」

  青年眼睛一抬,举手挥向对面正巧出现的女仆和少女。一直维持着刻意微笑
的扑克脸,此时也像是转晴了一样抹去了阴霾的神态:

  「栩株小姐,这边——无意冒犯,贾拉鲁德阁下。」

  刚朝栩株挥了挥手,青年就再度转向骑士搭话道:「接下来卑职可能会请教
些比较私人的问题了。」

  听见特里扎意味深长的话,骑士原本望向栩株的视线,如梦初醒似地转了回
来。

  -------------------------------------

  虽然隔着面具、没办法看清骑士脸上的表情,但不知是否是错觉——我总觉
得特里扎脸上此时笑盈盈的表情,反而比骑士的面具更加难以捉摸。

  「衣服很合适嘛。正好,我和贾拉鲁德阁下方才聊到你的事情。」

  将我送到座位上,女仆恭谨地在桌旁一鞠躬,却被特里扎给叫住。青年悄悄
给她塞过去一个鼓鼓的信封,才挥手让慌乱无措的女仆退开。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特里扎先生?」

  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下定决心地开口:「如果是关于
公务的话,我会努力配合的。个人的事情我也不介意……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没有没有。咱们只是在闲聊,关于你的来历什么的——贾拉鲁德阁下应该
多少知道些你的事情。」在故作深思般扬起眉毛的青年面前,骑士硕大的身躯突
然僵直了一下。

  是突然被抛以话题而惊慌失措、还是有什么苦言?城墙般的身躯出现如此反
应,看起来相当滑稽、又惹人歉意。最后骑士还是低下头,像藏着什么苦言似的、
半遮半掩地发话道:「没……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几个月前在战
场上发现了她,然后……」

  吞吞吐吐,在我面前所展开的拘谨句子。

  一开始我还对其轻描淡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反应过来——似乎在
哪听到过与这相关的线索。

  (感谢您的赏识!这少女是在泰雷杰地区巴索里亚附近的战场中找到的。我
保证她是个血脉高贵的亡国公主……)几天前,我在奴隶贩子手底下,也听见那
肥猪男和奴隶贩子们有过这样的交谈。

  「泰雷杰地区巴索里亚附近的战场……是那里吗,骑士先生?」

  「啊……嗯,是的。」听见我的发言,骑士支支吾吾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才
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点头。

  相对于骑士话语里昭然若揭的苦闷声,特里扎的眼睛反而突然一亮。他紧忙
将两手按在桌子上,俯身朝我凑了过来:「你想起什么了吗,栩株?」

  「没、没有。我只是听掳走我的奴隶贩子们这样说的——那是我最开始有意
识的时候……」再往前就真的一点也想不出来了——这句话在嘴里变成咕哝的喃
喃自语。我握紧手里的茶杯。

  「这样啊……」特里扎好不容易露出有所期待的笑脸,又转成遗憾到略显做
作的表情,叹了口气。

  居然让他失望了,自己真是没用……

  与此同时,骑士的回忆依旧像告白一样继续着:「我在被暴徒们烧毁的城堡
里,发现了这个孩子……在战场上……是我带出来的……」

  烧毁的城堡吗。看来这副身体原本确实是某个贵族。

  我一边整理着有些乱的思绪,一边看向桌前摆着的柠檬茶,正准备端起来的
时候——

  (……等等?)一种突然回过神的既视感,让思绪随着杯中清澈的倒影一同
模糊。那是顿时想要吐出胃袋般的恐怖、厌恶感和憎恶。突然一股脑地涌上我的
喉咙……

  「那时候的她……完全没有警戒心,对我们士兵都不怕,连话也说不了…
…简直就好像刚出生一样……」

  往前的记忆无从追溯——无论是骑士所描述的「被烧毁的城堡」,还是他话
语里的其他东西,现在的我都无法回忆起来……

  但是,如今鼻孔深处、被莫名唤醒的血液与火焰的气味,是怎么回事?

  「暴动一直在持续,我必须指挥部队进行扫荡作战……所以、没办法一直保
护好这个孩子……」

  「——原来如此,栩株是被你救下来的。」

  我恍惚地眨眨眼睛,回望特里扎笑嘻嘻的面孔。他就像小猫逗弄狮子尾巴似
地,对眼前所谓「凶暴」的骑士加以追问:「之后呢?既然没办法一直保护她,
你又是怎么办的?」

  「之后……我们在战场解放了一支商队,就让他们帮忙将她带回国境内…
…不过那支商队最后没能顺利抵达吧……这孩子也落入了奴隶贩子的手上……」

  骑士像青涩少年一样的说话方式,以及慌乱而笨拙的仪态——让我一时间陷
入了混乱。

  「怎么了吗,栩株小姐?」

  「没有事……只是刚才有点不舒服,好像有点印象……啊。」

  意识到特里扎马上又盯着我看,我慌忙地摇头摆手:「只有一点点印象而已,
很模糊……特里扎先生不必操心的。等我具体想起来是什么之后我就告诉您…
…」

  总觉得声音有点不像自己。

  从听了骑士的描述开始,就觉得有某种不可遏制的东西,在脑袋里头翻卷着。

  悲伤?绝望?失落感?不,是全都混杂在一起的情绪——所吐出来的呕血般
的声音。

  (真是恶心啊。)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将反胃的心情压回去般。

  ——被灌注了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就像又遭受了一次强暴中出一样……也没
差多远吧。

  或许,占据了这具身体的我的思考,其实才是真正令人恶心的异质。

  「好吧。那么、步入正题?贾拉鲁德阁下,关于巴索里亚的战场……」

  话说到这里时,服务员们开始推着小餐车过来。奢侈豪华的当地料理一边发
散出香气、一边被摆放在桌上。

  「啊、对了…这件事……我是出于您【编外分省】的身份才决定透露的,请
一定不要泄露……因为这是元老院的失策……」

  等确认服务员离开后,骑士低着的面具望向桌上的菜肴,亦是犹豫亦是小心
翼翼地压低了声音:

  「巴索里亚。作为紧贴裘鲁诺公国攻略战线的公爵领,一直以来由该隐公爵
家族进行统治和治理……一个月前,那里发生了叛乱。

  元老院初步怀疑是领内的什么人,同精灵或者弥德圣国一类的势力串通联手
——公爵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陷落,王国的士兵和神官也被屠戮殆尽,元老院不
得不紧急镇压叛乱……由我率领的部队、以及奉宫廷之命的禁卫队和轻骑兵联队
一同出击。」

  骑士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不自在地握住了手边的茶杯,仿佛在一段一段地
仔细确认回忆——这期间,他藏在面具后的眸子似乎一直盯着我看。

  第一次和骑士对上视线,我有些惊讶他竟有如此漂亮清澈的眼睛,无意间像
小鸟一样歪起头,好奇地盯着那双碧色眸子。

  须臾,骑士又开始说:「当我们到达公爵城的时候,城堡已经被暴徒烧毁了
……我们在那被烧毁的公爵城里,发现了这个孩子……但是、我们发现她时的状
况——很奇怪、几乎是异常……」

  「怎么了,阁下?请详细说说。」

  「……巴索里亚的人们、农民们——明显是被什么人煽动,才掀起暴动的
……但煽动他们的背后势力是什么,我们在镇压期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覆盖手甲的手隔着面具扶上额头,彷佛探索着记忆底层似的,骑士在停了半
晌之后接着说道:「无论是圣国还是精灵,都没有在那里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即便军队对元老院请示,也只能得到一片空白的答复……我们……王国军杀死
了公爵城里叛乱的民众……我的部队也多次歼灭了遭遇的暴徒……」

  慢慢地,静静地陈述、说明着——我意识到,他的嘴唇每动一次,就意味着
成百上千条生命在那场战斗中的丧失:「暴民只是普通的农民和市民,几乎没有
兵甲——即便如此,他们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攻陷公爵城,甚至歼灭了城内的驻军
和神官……让我们误判了他们的战力……

  当王国军到达该隐公爵的领地的时候,就已经是单方面的屠杀了——这也是
元老院默许的,他们在事后很快就封锁了消息……

  我和我的部队——在那场镇压中杀了很多人……我……一直在思考……我不
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发起这样的暴动——是谁煽动了他们……

  背后肯定存在主谋……煽动人们,向普通市民承诺了一张空头支票的某个人、
某个势力……将公爵城摧毁……杀死该隐公爵、破坏城堡——市民们在这种暴乱
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无法想象。」

  「……该隐公爵最后怎么样了?」在骑士沉重诉说而喘息的间隙,特里扎恰
到好处地插入了话茬。毫无破绽的扑克脸看上去木木的,即便如此嘴角也仍然勾
着莞尔的弧度。他将单边手肘撑在桌子上,等待骑士的进一步说明。

  「我不知道……当我到达公爵城的时候——那里全是尸体,根本分不清谁是
谁。公爵的城堡早就被暴徒给烧毁了……不过我想——城堡门前被吊着的烧焦尸
体,就是该隐公爵吧。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是什么?」

  「……我为了警戒暴徒的埋伏,率领军队进入了城堡的废墟——那里只有尸
体。」

  骑士的声音,仿佛是在正拼命饮下什么苦汁:「尸体……全部都是——暴徒
的尸体。那些尸体,所有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的脑袋是空的——」

  「空的?……是字面上的那种意思吗?难道是某种寄生虫或者瘟疫?」

  「并不是瘟疫吧……否则我想我也不会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总而言之,
聚在城堡内、烧掉城池的几百个暴徒……尸体全都没有眼睛和脑。然后,在废墟
和尸体的正中央……我找到了这个孩子、躺在棺枢里——我们在棺材里找到了她
……」

  「棺材里?她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特里扎小声惊呼,底下夹着细笑,一时
间让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听骑士说话——不过他也是想缓和气氛吧。虽然一时
间让我有点忍俊不禁,但好像没能引来骑士的共鸣。

  「不知道——只是、她…那时候,像是昏过去了一样……好不容易醒来时,
却连走路和说话都不会。

  部下们对此非常恶心……我不能对她放任不管,就将这孩子当成我的俘虏,
把她从那里带出来,暂时保护着她……」

  「刚刚苏醒就得到了骑士的保护,怎么觉得跟童话故事一样……话说回来,
贾拉鲁德,难不成她就是巴索里亚大公的公主?」不合时宜的戏谑声,又唤醒了
我在奴隶贩子那里时的不好回忆。

  「大概……我也是这么想的——」骑士依旧低着头,握紧了自己放在桌面的
双手:

  「我发现她的时候……——虽然在棺材里,但她穿着豪华的礼服,头发和皮
肤都保养得很好……而且、在她身旁,好像还有一位少年——也穿着贵族的衣服,
手里拿着剑…却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体,倒在她的棺材上……」

  「疑点重重啊……」配合着骑士逐渐转低的声音,特里扎半闭起眼睛,像在
思索什么似地停下了嘴角刻意维持的弧度,不过时间并不太长——他马上又扬起
视线,转而看向我:「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幸存了下来?你有印象吗,栩株?」

  「不,没有……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也是。我看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之后,我就要指挥部队进行转战,不能
继续保护这个孩子了……正如刚才说的那样。我就把这孩子交给商队,让商队将
她送回国内……」骑士停下了声音。双手交叉着手指,一动不动地,用仿佛想起
了所有事情的眼睛,盯着桌面上自己的双手。

  这样的姿态,实在令我感到熟悉——那是我在前世不少次向他人掏心掏肺的
诉说后,却只能得到沉默的落魄模样。

  「骑士先生…�